老迈。
残疾。
虚弱。
人都称不上的垃圾就以为可以欺负她了……
白凤霞不知白青的感慨,哭声中带着笑腔。
“这些话,是你妈妈说的吧。”
女儿明面上一直没有表露出对她工作的任何看法,原来私底下并不赞同她做危险的事情。
这样的话,她一定对珍宝说过很多次,珍宝才记住了。
珍宝点点头。
白凤霞问:“妈妈还说过什么?”
“妈妈说,爸爸不可信。”
“妈妈还说,等——外婆——回家,让外婆带我走。”
珍宝歪着头,袖珍的小脸上带着期待之色。
“我讨厌爸爸。外婆,你能带我走吗?”
“好……好……外婆带你走。”
珍宝到底年纪还小,得到外婆的承诺,很快就睡着。只是睡梦中也紧紧搂着外婆的脖子,不愿意放开。
这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她在孙家的日子肯定过得很坏。
而且,对于一个四岁的孩子来说,她的体重太轻了。
白凤霞用衣服将珍宝裹着,背在背上。
白青想帮忙,她不让。
“她闻不到我的味道,可能会醒来。她妈妈小时候就是这样……”
白青是回城的途中遇到老阿婆的,巧遇。特别巧,巧得如同命运在暗中谋划一切一般,但她感谢这一次的巧合。
两人都没有车,白青决定借用孙家的车子。
孙家都是烂人,但车子是无辜的。
开起来没啥问题。
上车之后,白凤霞沉默半晌,小声说道:“孙家重视脸面,最爱粉饰太平。我带着珍宝在诡异医院住一两日,他们不会做什么。可最多三五日,孙家定会来人接走珍宝。虽然不知内情,但孙家对血脉亲缘有极强执念,不会允许族人流落在外。不如,我现在带着珍宝离开中心城……”
“您的状况,不适合照顾小孩。”
白凤霞沉默了。
她知道白青说得对。
“可硬留珍宝是留不住的……”
白青思索片刻,才道:“一两日时间,情况说不准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没准儿,到时候一切皆迎刃而解。”
白凤霞心里有一千个疑问,但她一个字都没问出口。
今日,车里只有三个人,但她们说的话,却有可能落进第四个、第五个的耳里。
车子停在诡异医院门口,白凤霞预备带着珍宝下车。
白青叫住她,问道:“您是一位b等级的镇诡者,我见识过虫母的力量。孙家下手狠辣,不怕您的诡牌复苏吗?或者,您硬闯孙家,用诡牌复苏威胁孙家人,他们没准会妥协。您为什么不试一试?”
“诡牌复苏,会死很多人。我自己感受过丧女之痛,做不出来。孙家也知道,我做不出来。”
白青皱眉,这不是欺负善心人吗?
“至于他们为什么敢杀我?哈哈,如果我在刚才被活生生打死,也一定会用最后的力量将诡牌封印在身体内,等着总部赶到,将诡牌们化作的诡力从我身体里抽离……”
因为,珍宝也在附近啊。
她怎么可能让诡牌的复苏威胁到外孙女。
白青目送白凤霞离开,她佝偻的身影如此渺小,日光照射在她的身上,又显得她的身影是如此的高大。
开着孙家的车,白青回到诡异大学。
车子开进学校的时候,还被保安拦下来。确定里面坐的是她本人,且没有受到胁迫,车子才被允许开进去。
她这才意识到以前一直没有过多留意的保安,竟然也是一位镇诡者。
而且,学校似乎加紧了对孙家的防备。
她和宿三商在校外吃过饭了!简单地冲洗掉身上沾的泥土,白青才想起她忘记一件事了。
她把宇小航忘记了。
白青连忙打电话给宿三商。
“放心吧,”宿三商说:“后勤小组进场时,把他带出来了。”
“他怎么样?”
“没受伤,不过他作为证人需要在总部待几天。这次的刺杀,总部在彻查……”
白青不置可否,孙家既然能买凶杀人,挑一个替罪羊出来顶着一点都不难。
挂断这一通电话,白青拨给莎思思,请她帮忙查一下孙贯彻此人。
孙贯彻,老阿婆的前女婿,珍宝生物学意义上的爸爸。
莎思思一口应下,然后试探性问:“青青,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孙家继女,不会就是你吧?”
豪门世家看似信息封闭,实则相互之间根本没有秘密。
“是我,传什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