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是不指望了。人家国子监非院案首不取,唯一能够有所改变的,那便是其他学子……能在案首刚进府学时的头场月试中胜过院案首。”
安望飞说到这里,看了徐韶华一眼,随后努了努嘴:
“若是我没有猜错,那几位学子,十有八九是冲着华弟你来的。”
府学每年只有一个贡监的名额,国子监又挑剔的厉害,若不是院案首,那便得能考过院案首。
按照府学往年的规律,头一年大都是被老生拿了府学的名额,次年才是真正的院案首去国子监的时候。
毕竟,纵使是院案首,也远远不及在府学中磨练数年的其他学子。
徐韶华听到这里,不由得扬了扬眉,此举未尝不是府学的教授想要好好打磨一下院案首的心性。
拱手送上,哪有抢过来的香?
“那便一试。”
徐韶华微微一笑,抬步走上前,到他了。
“敢问学弟高姓大名,所在何班?”
“见过学兄,我名徐韶华,甲班。”
徐韶华含笑说着,那学子笔尖一顿,不由得抬头看向徐韶华,他晃了晃神,下意识道:
“你便是徐韶华?你今年年岁几何?”
“虚十三了。”
徐韶华一脸笑意的看着那学子,学子手中的笔都有些握不住了,好容易登记好后,将一张纸条递给徐韶华:
“你且自去吧。府学不收束脩,但住宿之所却是需要自己选择,支付银钱的。”
“是,多谢学兄提点。”
徐韶华拱手致谢,等府学学子们将所有前来报名的学子登记完后,那名登记徐韶华信息的学子却坐在原地发起了呆。
“书成兄,你怎么了?”
于文重闻言堪堪回神,他有些勉强的笑了笑:
“我方才见到了本次那位小三元的院案首。”
“如何?”
那学子不由好奇,于文重沉默了一下,道:
“貌若画中临仙人,神如秋水玉为骨。”
那学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书成兄,你这是只顾着看人家脸了呐!”
于文重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那徐韶华确实容貌甚伟,可除此之外,你猜他如今年岁几何?”
“听说他此番乃是连中小三元得来的秀才,如此功夫扎实,即便天赋异禀,也是过了及冠之年了。”
于文重笑了笑,摇摇头:
“非也,非也,他如今……不过虚十三岁罢了。”
于文重这话一出,那学子一下子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半晌后,这才忍不住道:
“我悔了!我应该参加本次院试的!早知这次院试题目如此简单,我便应当压一压的。”
那学子满脸懊悔,于文重看了他一眼,心中摇头,只道:
“这次协商,我便不去了。”
“别啊,书成兄,你在府学的排名也是数一数二,作何要让那柳固常?
这是院案首进府学头一遭,也是最有可能胜过他的时候……当然,这次的院案首瞧着挺好赢的,可是现在大家谁都不了解谁,才能出其不意啊!”
那学子苦口婆心的说着,于文重却摇了摇头:
“不必多言,我先回去看书了。”
“文成兄,你好歹把话说清楚啊!”
徐韶华并不知道他走后,两位学兄还因他有了一场谈话,这会儿他跟着大部队来到了寝舍。
府学的寝舍可不比曾经安家学子舍的商业性,是以所有寝舍皆为四人一间。
等轮到徐韶华和安望飞的时候,已经有两名学子入住了春字号寝舍,身后的胡氏兄弟欲言又止,到底没有初来乍到便冒了头。
等徐韶华二人寻到春字号寝舍的时候,里头两张靠窗的床铺已经被人放了行礼,徐韶华和安望飞对视一眼,并未多言。
不多时,外头走进来一名穿着朴素的少年,见到徐韶华他立刻欢喜道:
“徐案首?!怎么是你!哎呀,要是早知道和你同住,我,我……”
那学子激动的不得了,徐韶华这时也挑了挑眉:
“一百零二号?”
那学子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叫迟浪山,字广崇。”
“徐韶华,这是我的友人:安望飞。”
徐韶华笑着做了一下介绍,迟浪山便热情和安望飞打了招呼,说笑起来。
而就在众人说话的时候,第四位学子也终于走了进来,他面色冷淡,并没有介绍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