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公司了,连天雪收到照片一识图,服了,这么便宜的花瓶碎了有什么可哭的,几十块钱害他早上睡不好。
斯和就是有病,有斯昭这种好弟弟不知道珍惜。要是连天雪有这样的弟弟得乐死,又不学无术还不讨爹妈喜欢,对继承家产没半点威胁,摔你个花瓶怎么了,把他布加迪开出去掉河里他都不吭声。
连天意就要讨人厌的多,聪明,长得像姥姥,最讨老头欢心。希望和布加迪一起沉河里,葬礼上他会象征性掉眼泪。
“哎呀,天雪哥好像不是很欢迎我的样子。”连天意在他办公室装白痴,“这么看,我下飞机回来路上要撞我的车不会真是你安排的吧?”
连天雪和善笑笑:“咱们俩的关系是这辈里最好的,你回来,姥爷可让我好好照顾你呢。”
连家枝繁叶茂,旁亲不必多说,连老头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大女儿有三个孩子,但都是外姓不算什么大事。连天雪母亲排行老二,早年逃婚闹得满城风雨,嫁给了个大学教授,因此退出了连家的权力中心。小舅按能力只是勉强合格,但老顽固眼里,听话的庸才总比叛逆的小聪明有用。小舅家里两个儿子,小儿子今年才10岁,大儿子就是连天意。还在国内时,他们就总被安排在一起比较,说关系最近确实没错。
“是吗?我还以为你只认斯家那个小弟弟,不要我这个亲弟弟呢。”
“据我所知,舅舅的儿子应该叫表弟吧?”
连天意无辜地看他:“我在国外呆久了,弄不清楚,只知道血浓于水呢。”
连天雪心想,怎么没死国外,回来干嘛。但接风宴还是得按规矩摆,连老头一把年纪了最爱搞这些有的没的团圆局,都各怀鬼胎还得一桌吃饭,真不怕哪天谁给他毒死。
他是不太喜欢宴会的,能交际又不是爱交际,说那么多话不如在边儿上吃果盘。他羡慕起斯昭了,喝酒吃饭不动一点脑子,又有宴会了他应该能玩的挺开心。
是该放松一下,最近天天生气,连天雪看着手机上斯昭的心情连着一礼拜都显示低落比开心多,到底谁成天在惹他。
上午导师开了组会,每个人上去汇报作业进度,斯昭的绘本仍停留在大纲阶段,结果自然是被导师大骂一通,让他这周必须把细化好的台词交上来。“知道你是少爷,但你考到我这里来,不管你在外面干什么,作业必须按时交。”导师不太满意他在校园里的传闻。校内不同校外,会传斯昭与连家关系的人少,更多知道他是与同学飙车打架通告批评。
斯昭对导师倒很少顶嘴,他心虚的时候很老实,拔掉u盘回座位了。
他的同桌蔡琛不太爱讲话,但已经是他大学里关系最不错的了。大一时斯昭刚拿的驾照,热衷于开车接送任何人以展示自己的车技,谁知道被室友传来传去是他仗着自己有钱,私生活乱来。蔡琛是唯一没参与讨论的室友,所以再其他人都被斯昭打了的情况下,和他成为了朋友。
蔡琛说:“你的作业不能再拖了。 ”
斯昭歪倒在自己的胳膊上:“我写不下去,我这个故事主题很欢快的,我不高兴就没灵感。”
蔡琛问:“你又为什么不高兴?”
斯昭叹口气:“斯和要跟顾新晔求婚……哦,这件事你可不要乱说出去!”
蔡琛思考了一会儿,考虑到斯昭不爱在学校待着,反应又总是慢半拍,很善良地同他解释:“上个月校园采访他们就说有结婚的打算了。”
斯昭彻底趴下了,脸埋在笔记本上。他都不是最先知道这件事的人,这算哪门子兄弟。
看他很沮丧,蔡琛伸手想摸一下他的脑袋,没想到斯昭把脸转过来。斯昭昨晚掉了许多眼泪,又没睡好,眼睛肿肿的,他爸昨晚那一巴掌很重,今天脸上还留了淤血和指甲剐蹭的痕迹。口罩被蹭的往下了些,蔡琛手没收回去,摸了一下他的鼻梁。
“你脸上印上字了。”蔡琛说。
斯昭问:“什么字?”
蔡琛摇摇头不说话了,等到下课问他去不去食堂吃饭。斯昭说不去,觉得食堂难吃,他下午要去找天雪哥。
银杏叶子都黄掉了,斯昭没再穿短裤,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为了自己的作业,他不能再不高兴下去了,所以又去找连天雪。天雪哥疏远他,他反而更急着见,之前一周见三天,现在需要全部工作日都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