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妧有很多话想问,但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历经两世,谢煊一直都知道这小姑娘的特殊,她应是察觉到了一些事。
但这些事,不能戳破。
他细致的为她整理披风系带,柔声说:“阿妧,有何问题,等春猎结束,我们成亲后再说,好不好?”
“你娘方才在找你,现在你该回去了,否则她会很担心。”
宋妧嘴唇几次开阖,望着男人温柔宠溺的神色,最终没有多问。
回到宴席。
她魂不守舍,脑海里全是刚刚这两个男人。
他们的眼睛很像,却又很不一样,但那里面装满的爱意和情意都很浓烈。
那位王爷为何也要这样看她?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对自已的救命恩人有仰慕甚至有心动,对自已的未婚夫有依赖也有喜欢。
她垂眸想了想,终于找到了愁绪的根源。
只要能证明三年前的男人就是阿煊哥哥,所有的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什么梦境什么怀疑,那就全都不重要了。
宋妧心境明亮了许多,下意识看向御阶下,然而那两个座位都是空的。
她不由自主的站起身,和母亲说了句,而后离开宴席。
心中似是有着指引,她没有去湖边也没有去凉亭,而是漫无目的地寻找。
在湖边一个偏僻的假山处,她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两个一模一样的男人相对而立,除了衣着,气质,余下的完全相同。
这一瞬间,缠绕在她心间困惑,逐渐清晰明了。
救她的另有其人,而她也仿佛喜欢上了两个男人,两个长相一样男人。
还有,前几日晚上她和他们都亲吻痴缠过,甚至第一晚先是和阿煊哥哥而后就是和另外一个男人,那些露骨的画面浮现出来,她羞耻难堪。
她这样为天理所不容的情感和经历,如何能存于世?
泪眼朦胧间,她听到了那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什么前世后世,抢夺杀人....
宋妧不可置信,眼前突然闪现过许多画面,乱七八糟的穿插而过,仅片刻,她的头就开始疼了起来。
她到底是谁?
梦境是真是假?
她和两个男人初遇的时候,那种不可自控的吸引和喜欢,为何会这样?为什么她会轻易的产生心动?
她和他们之间又有着什么样的牵绊?
宋妧步步后退想要离开,却被两个男人发现。
“妧妧。”
“阿妧。”
听到这两声呼唤,宋妧看着朝她靠近的两个人,视线不停地落在他们脸上,头脑里一片混乱。
“别过来!”
谢煊和谢行之不敢不听,只能止步。
其实这小姑娘出现的时间很短,几乎是只听到了两句话罢了。
他们为何会停留在此处,完全是巧合。
谢行之为何会摘下面具,因为他实在忍不住,想在此处动手把谢煊杀了而已。
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动手,就成了眼下这样的局面。
宋妧颤抖着嗓子开口:“你们想杀了对方,是因为要抢夺我吗?”
她失魂落魄,轻轻摇头,喃喃道:“如果是这样,那你们两个,我谁都不要。”
说完,她逃避似得,转身就跑。
两个男人木桩一般的愣在原地,久未回神。
谢行之率先捡起地上的面具,戴好后,狠狠地推开那伪君子。
“连个人你都看不住!小姑娘的单纯的很,怎能让她乱跑,这都第几回了?现在让她瞧见了,你满意了?故作姿态的伪君子,废物一个。”
谢煊又不是面团捏的人,被推之后站的纹丝不动,淡淡的反唇相讥。
“你那手也贱,好好的面具不戴,偏生就喜欢顶着旁人的脸招摇撞市,你如若戴好了,她能看到刚刚的一幕吗?疯狗乱咬,惹人厌。”
两人相视冷笑,就此别过。
一切的一切,谁死谁生,后日的春猎就能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