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满意吗?十八岁了,眼看着同村同龄的男青年都接二连三的定了姑娘,有的还成亲了,他家穷,连个音讯也没有。
去年他奶把他赶去大姑那里,瞧那个许家娇娇女,那身材肥的,个头与他差不多高,体形是他的两倍不止,他感觉那许娇娇能一屁股坐死他!
在奶的强迫之下,他去了两回,越看越心惊,后来就不敢去了,躲到山里玩一天,就说去了大姑家逛了一天。
后来,传出许家娇娇女定了亲,他才松了一口气。
之后,家里穷得连饭都吃不饱,也没人给他提及说媳妇的事情,他年纪越大,越想要个媳妇。同龄的那些玩伴发小有了媳妇之后,那言语之间都不同了,有事无事聊天的时候,都提及自家婆娘如何好,身子如何软,搂着睡觉如何过瘾,听得他们这些单身无主的人心里如同猫抓一般。
谁不想搂个娇软的小媳妇睡睡觉,做做男人们想做的事情?
年纪越大,心里越想。
现在好不容易媒婆上门,相看着还行的姑娘,他如何不乐意?
元婆子叹了一口气,“唯一不好的就是家里兄弟多,要得聘金有些多啊!八两银子,一口价,要拿出来,还不能分着给,什么时候拿了聘金就可以什么时候娶过门。并且,王媒婆和我说了,她同时给这姑娘说了好几户人家,人家都相中了这姑娘的人才,品貌,都是在聘金这里卡住了,如果谁家先拿聘金,就谁先娶了,其余几家就落不着了。”
元小海他娘吴氏一听,急眼了,“这户人家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同时说几家呢?我们都相看了,那岂不是别人家也相看过了?这是什么人品的人家?相个亲还同时来?这媒婆也是不厚道的说!当家人的,你说这可怎么办?”
元小海他爹元强一副咸淡不操心的老神在在的模样。
“我一个男人,怎么知道怎么办?说媳妇,这不是你们女人的事情吗!”
回家后,就往屋子椅子上一靠,自个儿倒水喝起来。
元婆子道,“什么不厚道?媒婆说了,那丫头家里急缺钱,兄弟在外面犯了事,要赔钱,所以才四处说亲,因为要得聘金太高了大部分人家拿不出来,那媒婆就多说了几家,谁家先拿钱来,谁家就能娶回去。如果不是上次我去你大姑家里拿了点银子,给王媒婆提了几包红,要不然,会轮到我们家小海吗?咱们家什么家境,媒婆走错路了,都不想来咱们家登门。”
元小海听了,也露出几分急色。
“奶,我姑她们不是答应了给我娶媳妇出聘金的吗?钱怎么还不送来?”
这也是吴氏想问的,都紧盯着元婆子。
元婆子也是不高兴,“你大姑上次说让我回家等,她想办法凑五两银子的,现在也没有个消息。反倒是你二姑,偷偷的把家里古董的铜镜给卖了,勉强凑了三两银子,你二姑说了,如果被婆家人发现了,就让我们给她去收尸,那铜镜是他们婆家的传家宝,家里穷得就只有那面镜子还没有卖掉,其它能卖掉的全部卖掉了。你二姑是个有良心的……”
“你大姑,现在嫁了如意的人家,家里大把的银子,天天请人工做事情,据说每天吃三顿,还飘肉香的,左邻右舍的都闻到了,结果呢,上次我去了,就给我一些杂面窝窝头,肉腥子都没闻到,这也就算了,也就才给了一两多银子,说剩下的尽量想办法,把我胡弄回来了,这多少天了,他们老许家赚钱赚得热火朝天的,也不见她给个音讯什么的……你大姑,现在和我们离了心了!”
说起老许家赚钱的事情,元小海有一肚子的怨气。
“奶,我也去山里摘枇杷了,和同村的伙伴们一起拿去大姑家卖,是表弟四郎把关收果子,表弟一点面子也不给我,说我摘得果子质量差,不收我的果子,我大老远的去卖果子,他竟然一点也不看在亲戚的面子上,给我难堪,别人的都收了,不收我的,又不用他出钱收,不都是他们公中的钱吗?一篮子果子也用不了多少文钱,他就给我拒收了好几次……简直是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