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瞿庭不需要江澜的好感。
“咳……”
瞿庭轻咳了一声,抬头道:“江老师,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江澜顿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是顿住了,略带着犹豫点了点头。
“江老师是哪里人?”
瞿庭自己给自己盛了一小盏汤,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江澜道:“就是这里,我在京城长大。”
“是吗?”瞿庭状似惊讶,其实早听魏挽之念叨八百回了。
但是下一句话,却是他发自内心地好奇:“我听挽之说你之前在他老家工作,怎么会从京城到那里去?”
江澜神情微微蹙了一下,回答的速度明显变慢:“我父亲让我去的。”
父亲?
瞿庭是真的感觉奇怪了,江澜看着就生了张富贵脸,家里条件应该不错,怎么会放弃繁华的京城,去一个小镇上教书。
似乎是看出了他脸上的疑问,江澜垂下眼,目光看着自己眼前那杯温水,声音带了点自嘲:“大概是不想看见我吧。”
话音一落,其他两人瞬间惊住了。
魏挽之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心底暗暗回想,江澜可从来没说过这些事啊。
连表现都没表现出来。
瞿庭已经意识到自己碰了雷区,斜眼看了眼魏挽之,魏挽之的脸上就差写上给老子问清楚几个大字了。
不可能。
他绝对不会做这么失礼的事。
“抱歉……”
瞿庭面露歉意,小心翼翼地道:“实在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江澜摇摇头,“没事。”
瞿庭顿了一下,模糊地道:“有什么事还是跟令尊坐下来谈一谈,没有哪个父亲不……”
一句话没说完,魏挽之就在桌子下面砰地给了他一脚。
瞿庭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止住了嘴里的脏话,强忍着收回了腿,艰难地补充完:“不爱孩子……”
魏挽之弄死瞿庭的心都有了,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然,江澜的身体一点点的僵硬,沉默半响,他道:“他们已经去世了。”
魏挽之实在坐不住了,这个疑问一直盘旋在他心底,当年他们分开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吗?
他曾经见过江澜给家里打电话。
那时候刚有智能手机,小小一块贵的离谱,一众老师中只有江澜有。
但凡是他在上班时间回到自己的小休息室,一定是给妈妈打电话,魏挽之一开始的时候还私下嘲笑过他妈宝男。
怎么会……
心里蓦地划过一丝刺痛。
听母亲说起他父母去世的时候,魏挽之只感觉很不真实,直到现在,残酷冰冷的事实才轰然拍了上来,如海水一般漫上身体,瞬间吞没他的五感。
到底经历了什么。
江澜到底经历了什么。
就这样,初次见面就在魏挽之滔天的疑问中画上了句号。
送走瞿庭之后,魏挽之吹了会儿冷风,才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深深地拧着眉走回家里,江澜正好收拾完桌子,安静地坐在桌前。
这一画面诡异地和曾经的某个晚上重合了,只不过这次江澜说的是:
“你有什么想问的,其实可以直接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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