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厉疆睡在了雪凝的房间里。
两个月不见,厉疆恨不得分分秒秒都跟雪凝待在一起,本以为雪凝对他也是一样思念,没想到人家还是跟从前一样不待见他。
人生三大错觉之一: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
不重要,反正雪凝也不是头一天不喜欢他,厉疆比起让雪凝接受自己,现在更好奇的是雪凝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奇怪,身上盘旋着不可忽视的恐惧和心虚,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怕被他发现。
雪凝背对厉疆侧躺着,身体靠近床沿,竭力扩大自己与厉疆之间的距离,看起来再往外一寸就能掉下去。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厉疆突然发文。
雪凝闭着眸子装睡,紧张的眼皮都在颤抖,眼睫也跟着颤,装睡技术堪忧。
“还真有啊。”厉疆一看雪凝这反应就知道被自己说中了。不过他想不明白,雪凝这两个月接触不到外面的人,一举一动又都有管家向自己监督报备,雪凝能隐瞒自己的会是什么事?
......看来自己从前确实太凶,吓到雪凝了,一点小事也要对他藏着。
“没关系,等你想说的时候说。”厉疆轻轻拍了拍雪凝的背,“安心睡吧,我不做别的。”
雪凝悄悄松了口气,还好厉疆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糊弄过去。厉疆的脾气似乎比之前好了一大截,这是转性了吗。
翌日一早,庄园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监控室内,厉疆慵懒的抱着胳膊靠在椅背上,任由他们将船停靠在码头,闯入岛屿。
这两位都算是雪凝的老熟人。
雪凝‘喜欢’的秦天与喜欢雪凝的封麟,从前水火不容,现在握手言和,生动的演示了什么叫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厉疆淡淡一笑,面容骄傲,能被情敌们联合看为公敌,说明自己赢面很大啊。
下属看到秦天与封麟上岸,愤愤地咬着牙道:“怪不得我们撤军时他在您跟前鬼鬼祟祟,昨天船上的定位装置肯定是封麟搞的鬼!少将,我这就上报军部,让军部以私用军用器材处置他。”
“不急。”厉疆心情颇好的一抬手,“去把他们请到主厅,记得泡杯好茶。”
说罢,他也站起来,从顶楼的监控室内出去,回到二楼卧室。
卧室床上,雪凝还在睡着,睡衣领口开的很大,露出白皙如玉的薄肩,厉疆视线不可控制的往下滑,喉结滚动。
有只饿狼在床边站着,熟睡中的猎物毫无所觉,睡容依旧恬静。饿狼饥渴地低身,用手指轻轻刮了刮猎物的鼻尖,似乎怕被猎物发现,饿狼的力道刻意控制的很轻,轻的仿佛只是扫过了一片羽毛。
雪凝睡眼惺忪地用手背蹭了蹭鼻尖,懵懵睁眼,迎面看到一张英气逼人的帅脸。
“凝凝,该醒了,有客人来了。”厉疆的语气就像广告片里会在老公下班回家后做上一桌精致的美食,饭后还会递上一杯热咖啡的那种温柔人妻。
雪凝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坐起来扣好睡衣的扣子,强忍住吐槽的欲望,问他:“什么客人?”
“你的......”厉疆稍微停下思考了下措辞,“前房东。”
雪凝不解。
厉疆:“秦天。”
如果把雪凝现在最害怕看见的人排个名次,除了厉疆,第二个就是秦天了,肚子里揣着别的男人的崽去见以前的未婚夫,不管怎么想,雪凝都很难过去道德上这关。
雪凝抿唇:“他怎么找到这里的。”
“谁知道,应该废了不少力气,怎么,看你这表情,不想见他?”
“我什么表情?”
“反正不是即将看到喜欢的人的表情,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想让秦天来找你。”厉疆异常笃定,在他眼里这算是证明雪凝根本不喜欢秦天的重要证据,爽麻了。
雪凝揉揉眼睛,无情地用一句话破灭了他的美梦,“我不是不想见他,我是没脸见他。”
以厉疆现在的身份地位,他不想放雪凝走,饶是今天有十个秦天过来,雪凝也是走不了的,哪怕侥幸走了,以厉疆这个又执拗又睚眦必报的性格,肯定会让秦家不得安宁。与其折腾来折腾去,不如就这么凑合过,谁也不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