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洛听着朱皓的话,微微叹了一口气,带着难的一见的感性情绪,诉说着道:“这次的事情和那些大臣们没有关系,朕知道与谁有关系!不过朕这一摔啊!也让朕清醒了许多,看待所有的事情,也通透了许多,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是朕对不起她,这次就算是上天给朕的惩罚吧!”
朱常洛话说道此处,神色一凝,严厉的看向朱皓道:“你立刻释放那些大臣回去,善待他们不能让他们受到任何的伤害!明白吗?”
朱皓听着朱常洛从未对他使用过的严厉语气,想着自己老爹还真的是很重视那些朝臣的安全,这让朱皓不得不想起,已经被荣射杀的工部尚书,一时之间有些欲言又止,不知道该如何向自己的老爹交代这件事情。
朱常洛看着朱皓这欲言又止的表情,便心中已经有些明白,立刻严厉的问朱皓道:“你这个逆子,你和朕说实话,你是不是已经对他们动手了?”
朱皓闻言想着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晚也躲不过去,便一咬牙如实说道:“父皇且息怒,是这样的儿臣为了查清楚坠马事件的真相,便代替大哥下达封锁皇家猎场的诏令,可百官却议论纷纷分,不听儿臣诏令,儿臣没有办法,便说擅自出入者杀无赦!可是有一人,即便如此,也丝毫不畏惧,不但自己公然违反诏令,还鼓动群臣一同违令,儿臣不得已,这才让人射杀了那人,群臣的躁动,这才平息了下来。”
朱常洛脸上露出悲痛之色,但是眼前是自己的儿子,他又能说什么,叹息了一声道:“你杀了大臣,你和朕如实说你杀的是谁?朕尽量护你周全!但你需引以为戒!”
看着朱皓此刻还扭扭捏捏的样子,朱常洛更是恨铁不成钢,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道:“你这个逆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吞吞吐吐的!你是想气死朕吗?还不如实说来!”说完之后朱常洛又是一阵“咳,咳,咳……”的剧烈咳嗽。
朱皓见状连忙跪跪在地上,垂着头道:“父皇息怒,儿臣知错了,不是儿臣故意隐瞒父皇,只是儿臣也不知道那人叫什么,只知道他自称是三朝老臣,工部尚书。”
朱皓的话说完了之后,朱常洛瞪大了眼睛,惊吓的已然忘记了咳嗽,不敢相信的看着朱皓道:“你说的是工部尚书崔寔?你竟然杀了崔寔?你……真是要气死朕!”
一旁的朱由校见着老爹如此迁怒于朱皓,便连忙开口劝道:“父皇息怒,皇弟也是为了查出父皇坠马的原因,念在皇弟也是一片孝心的份上,且现在皇弟已经知错了!父皇就不要再动怒了,以免伤及龙体啊!”
朱常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怒视朱由校道:“你是太子又是储君,看着你弟弟做这种糊涂事情,你怎么就不知道拦一下呢?那崔寔不仅仅是工部尚书,三朝老臣,更是东林党的党魁,朕尚且惧他三分,对他礼让有加,现在你弟弟竟然杀了他,你让朕如何向这些东林党交代,他们又岂能善罢甘休?”
当朱常洛说出崔寔是“东林党党魁”的时候,朱皓也是心中一惊,他此刻算是知道,自己这回闯下弥天大祸了,恐怕自己老爹也难以保全自己。
朱皓之所以认为自己闯了弥天大祸,是因为熟读明史的他,非常清楚明末“东林党”到底是一样什么样的存在,表面上看它是一个政治团体,但实际上它代表了,所有读书入仕的学子们的利益,而大明以科举八股取仕,经过几代的沉淀,现在整个大明几乎是“东林党”的天下,如果天下的“东林党”集体罢工,恐怕大明的政体就会彻底崩塌,这股势力不但代表了现在大明现在的整体的官员,更加代表了未来可能会成为大明官员的入仕学子,东林党不但代表这天下学子的利益,更是天下学子的风向标,而朱皓今天的行为,不但是得罪了整个大明朝的各级官员,更是得罪了天下学子。即便是自己老爹是皇帝,那也无法庇护他。
就在朱皓心中惊涛骇浪的时候,朱常洛也强行压下了自己心中的怒火,深吸一口气看向朱皓道:“是谁出手杀的崔寔?别和朕说是你自己动的手!朕要听实话!”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朱皓也不敢再隐瞒,如实的说道:“回禀父皇,儿臣不敢隐瞒,是儿臣的侍卫荣,在儿臣的授意下,射杀的崔寔!”
朱常洛闻言点了点头道:“那好,把你的那个侍卫交出了吧!将他杀了替崔寔报仇,这也算是给东林党们一个交代,想他们也不敢太过于为难朕!”
朱皓闻言听自己老爹要杀荣,立刻脖子一耿道:“不行!儿臣不同意!”
朱常洛根本就没有想到朱皓会拒绝,立刻脸色不善的怒道:“逆子!你刚才说什么?你再给朕说一遍!”
朱皓闻言直视自己老爹,不顾自己大哥朱由校偷偷的拉扯自己的衣角,好不畏惧的说道:“儿臣说,儿臣不同意!这件事不行!”
朱常洛怒极反笑,哈哈的干笑了两声道:“好!好啊!好!朕竟然生出一个,你这样有情有义的儿子,既然你不愿意交出你的属下,那么你就去给崔寔抵命吧!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