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舸一点就通,方才的阴霾也消散不见。
“我就说姑娘是个玲珑人,不然怎么这么招我家三爷待见呢……”齐舸顺口一句,引得纪羽翰清咳几声。
纪羽翰打断了齐舸说道:“你命人去寻周若惜的下落,以免以后节外生枝。”
“放心,我早安排好了。”
齐舸又扫了一眼两人,笑得贼兮兮地说道:“现在离日出还有两个时辰,你们继续,继续……”
“继续什么?”
纪羽翰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一把将他推到门外,低声骂了他一句:“就你多事。”
“这不是为你好嘛……”
“砰——”
齐舸被碰了一鼻子的灰。
屋内,纪羽翰揉了揉鼻尖,有些尴尬地对沉疆歌说道:“我这兄弟,脑袋有点不好使,你别介意。”
“我看事情也处理得差不多了,玉佩还我,我该走了。”
沉疆歌手一伸,打算拿完玉佩走人。
纪羽翰心知没有什么理由可以再拖延她在身边的时间了。
他从一旁的匣子里拿出了那枚玉佩,缓缓放到了沉疆歌的手中,凝视着她的眼轻声问到:“就这么快想走吗?”
沉疆歌听罢心微微一颤。
——他这是在舍不得什么吗?
可她不敢多想,只能胡乱点了点头,然后“嗯”了一声便打算离开。
“再见面,你还会杀我吗?”
沉疆歌刚走几步,纪羽翰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沉疆歌顿住了脚步,铜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很绵长。
“还会。”
她狠了狠心,轻声道了一句连她自己都有些不太信的话。
纪羽翰在她的身后,眼神里似有光被吹灭了一般,有些失落。
他远远地看着她的身影走出了门,拐过了回廊,穿过了墙,越来越远地消失在了他的视线范围内。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而他,却还是伫立在原地,愣是站成了个石碑。
最后还是齐舸看不下去了,他推搡了纪羽翰一把,说道:“我说,你要是真喜欢这姑娘,叫她留下来便是,何必将自己折磨?”
纪羽翰低头怅然一笑,摇了摇头轻道了一声:“她心中的执念太深,而我,要做的事还很多。我们,也许还是这样分开,才是最好的。”
“好?好到人家下次见到你再杀你?”
齐舸实在是搞不懂这两人在搞什么。
“不说了。对了,明日庭审我就不去了。清酒那边能搞定这些。”
纪羽翰不愿再说他和沉疆歌的事,他索性扯开了话题。
“好好好,反正你都是替别人做嫁衣,我也是习惯了。说吧,你是不是有下一步的打算?”
齐舸跟了他那么久,知道他的决定别人劝不动,便也只能叹声放弃了。
“嗯,我打算去趟渐西。”
纪羽翰一笑,这般说道。
“渐西?那里都是沽名钓誉的书生,有什么好去的。”
齐舸印象里渐西虽出能人异士,是个人才之乡,但是更多的是自视甚高沽名钓誉之辈,自然对他而言是没什么吸引力了。
“去了,你就知道了。”
纪羽翰也不说破,只是这般笑了笑说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