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待朱魁进得梅树林后,就看到零散几伙人,在林内来回打转着,他也没兴趣去看看到底都是些什么人,操着笔直的近路,奔跑回去。
这段时间来,多次进出梅迷林,对其中的进出路线,早就了然于胸,加之对易经的学习,以乾坤八卦方位来排列,甚至算出好几条不同的进出路线。…。
梅山庄前,朱魁顾不上敲打大门,等何伯前来开门,而是远远急速奔跑后,一个速跳,双手搭住围墙上沿,钩住,腰部一用力,双脚猛得一瞪墙面,整个身子向上跃去,翻身入墙,快速迅捷。
入内后,朱魁快速朝后院书房跑去,这个时间张俭一般都是在书房里看书的,一边跑着,一边喊道:“老师!老师!老师可在?”
朱魁匆匆忙忙的撞开书房木门,不及行礼,一下入内,就见到老师与何伯都在,二人在商谈着什么。
见朱魁慌慌张张的闯进书房,张俭板着脸,立马开口训斥:“慌慌张张,不顾礼仪,成何体统,往日不是常常教你泰山崩前,面不改色,你往日的稳重呢?都去哪了?”
炮语连珠的训斥,让朱魁根本就来不及说话,不过大骂一通后,张俭很快就停下口来,平复下起伏胸口,淡淡的说道:“过来坐好,为师有话要告诉你。”
见张俭训斥完毕,又慢悠悠的叫自己坐好,一副啥都不急的样子,让朱魁好生佩服,只是事情有些紧急,若自己听话的坐回位子,再等老师说完话,最后再轮到自己说,都入夜三分了。
“来不及了,老师,弟子方才上山看到很多人在梅树林打转,他们都是得知老师隐居在此的消息,欲来捉拿老师回去换取赏金。”
“弟子恳请老师迅速转移,离开梅山庄,往他处暂避,比如去秣陵县,弟子熟悉那里地形,可保老师无碍,而且王叔祖也在,你们二人正好可以见一见,叙叙旧情。”
朱魁弯腰奏请着,好一会却不见上面有人回话,抬头看了看,见老师与何伯并没露吃惊的神色,而是相互看了看,点点头,像是下了什么决定。
“没想到来得这么快,本还想隐居个一年半载的,没想到不过八个月就又要搬了。”张俭叹息了一声,但脸色已经没有担忧的神色,好生平静,不知是否活的够久,逃了多次,看开的缘故,说道:“其实刚刚我与阿何已经在讲搬家一事。”
“三天前,阿何去县里购买日常用品时,就探听到街上有人打听我的消息,而且那城墙上突然再次悬挂上我的画像,就知道有些人突然又惦记起我了。”
如今大汉朝,宦官专权,那侯览身为十常侍之一,权势之大,自然让许许多多地方小官阿谀奉承,那万贯赏金倒是其次,能够凭此攀上侯览这根高枝,得以升官才是主要。
“三郎,老朽这两天已经将庄内的一切都收拾完毕,明天就会回江夏郡,去老朽老宅。本想今晚告诉你,按老爷的意思,他希望你返回秣陵县老家,不必跟来,这一路危机丛丛,也不知是否可以到达。”见张俭情绪低落,感叹自己的经历,那何伯帮忙说道。
“回江夏郡?”朱魁听着,心中惊讶,张俭的父亲是江夏太守,他在那里住了十几二十年,江夏就等于是他老家,常理而言要潜逃,每个人都一种思维的惯性,会自然认为张俭不会躲回老家,肯定躲外地去。
反其道而行,才是最安全。只不过让自己独自离开,这决计不可能。
朱魁摇头不允道:“今老师有难,弟子不能排忧解难,反要弃师而走,今后让弟子有何面目去见天下人,去立足这天地之间,请老师准许弟子同行护送。”
这一番话说的冠冕堂皇的,朱魁也不知道是否是他的真心话,只是他脑中并没多想,很自然的说出这番话,可能是读圣贤书,读多了,可能更明白若此刻背师离去,哪怕保住了命,那后果将会是异常的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