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酒席过后,朱魁前后在单家住了三日,期间马元义时常出去处理一些太平道在扬州的弘扬布道等事宜,以及任免他回冀州后,何人总领扬州信徒。
而朱魁被禁足在单家一小院中,不能外出,马元义知道朱魁年纪虽小,却凶猛,敢杀人,不能小瞧,因此派了十几名信徒时时刻刻把手四周。
单府内只有赵达一人可以进来探访,看着他对那些大汉信徒的戒备,朱魁恍然明白,为何赵达对马元义这种类似雀占鸪巢的举动,不见一点不满,一副我家任你折腾的架势。
太平道已经从地下邪教组织慢慢浮出水面,行事间嚣张许多了,有军阀自居心态,强占民房民居的行径,露出了獠牙,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赵达知道自己拒绝加入太平道,已经惹马元义不快,自己需要在其他方面做出迎合,自己毕竟已经不再是孤身一人,先师遗产自己要守住。
对太平道不能有牵连,但也不太过疏远,被其视为敌对,否则灭了你全家,那就欲哭无泪了。
受困的三天,朱魁竟然发现自己是否真的成了香馍馍,赵达对自己兴趣更在马元义之上,让他窃以为不会又是一个来收我为徒的。
难道自己真这么的天才,人人相争?还好,这些都是朱魁自己妄想而已,赵达对他仅仅表现想亲近之意,询问一些关于学习,关于志向等的谈话。
早前在茅亭里,朱魁臆想着赵达的眼睛是否形状异于常人,这番却有机会确认,是以脸上表情一换,问道:“赵大哥,可否让一看你的眼睛。”
“我眼睛?”赵达对朱魁突然提出的要求,明显不解。
“小子听闻,为方士者,必有异于常人之像,所以想见识见识。”朱魁笑着说道。
赵达跪坐在席上,点了点头,表示请便,朱魁走到她面前,小心翼翼的将他眼皮翻开来,靠近头,仔细的观察起来。
果然,那晶状体更加突出一些,还带着丝丝浑浊。这是后世俗称的白内障啊,难怪上辈子常听什么瞎子神算,看来这些都是天赋异禀的后遗症。
朱魁收回手,坐回自己位置上,笑而不语,并没解释自己所知道的关于天生白内障患者一切。
“朱小兄弟,看我赵某这双眼,可有什么新解?”赵达轻轻揉揉有些酸的眼睛,出声问道。
“见解没有,只是赵兄你眼水较干,洗眼时多注意卫生,夜间尽量少看书,减少疲劳,对眼睛有好处的。”朱魁说了些眼睛保健常识,他所知也就这些了。
见朱魁说的有条有理,赵达越加深信,凡帝王相者,必有非人之资质,奇道:“不想朱小兄弟,对眼睛医理也有涉及。”
“皮毛耳,倒是小子还想在天干地支和乾坤八卦中相互排列,或以布阵,如何应用,需要求教赵兄。”朱魁拱手求教道,赵达是一名方士,他对易学有着张俭那种儒学释义之外的独有见解。
“朱小兄弟想学,达知无不言。”随即二人便一问一答起来。
赵达对朱魁不同寻常的态度,马元义自然都看在了心里,他也私下询问过,却被推诿不言。“我与朱小兄弟不过一见如故,元义兄勿要多疑。”
好在自己马上就要会冀北了,任他有什么想法,也没用。马元义觉得自己也应该展露点才识,让朱魁叹服,觉的跟着自己是有所可学的,道教学术上的文献就不妥了,嘴巴上争执不是一言两言间可以让人服气,那天见他匕首使的漂亮,应是个有武勇之人,如此只有自己这一身剑术,可以引起对方兴趣。
随后连夜写了一份图卷,交予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