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管家行了礼退了下去,开始叫喊着府内的家丁们,很快就见冯府里好些人影来来回回,匆匆忙忙的走动,像是准备着什么。
这些人平日里都在冯府里居要职,这么慌忙起来的情景,让其他一些下人们不由揪了揪心,该不会是自家老爷出了什么事情。
很快的冯府里出来二十来人,挑着扁担,篮筐飘出阵阵肉香,由冯秋和贾管家两人带头往西城门走去。
方靠近城门口,刚靠近城门,冯府的一行人就被巡逻的县兵拦了下来。
“你们是什么人,城里禁宵,竟敢冒然聚众走在街上。”
冯秋状如笑面虎,给人一股亲切之感,谄媚慈爱的靠了上前。
“老夫冯秋,城中乡绅,这位兄弟难道认不得老夫么?曾经我还跟你们的前任赵县尉喝过酒。”
另一名县兵定睛一看,果然是冯秋本人,这些天一直紧绷的神经,这眼力神差了许多,连忙换来语气说着:“果然是冯老爷当面,不知老爷,深夜出访,所谓何事?”
冯秋呵呵一笑,眼睛顿时笑眯成了一条直线,从慈爱变成了笑面佛。
“各位县兵兄弟,连日来,你等为浴血杀贼,辛苦了,今夜冯某特意备了些酒肉,代表城中富绅来款待大家。”
“这位兄弟,你快叫大家伙都来享用,吃饱喝足草有气力跟外面的匪徒争斗。”
县卒们看着这个乌鸡吗黑的天,严白虎也不会来攻城,闻着酒肉之味,把持不住,一伙人纷纷叫唤起来。
“多谢,冯老爷。”
冯家家仆放下肩上的扁担箩筐,却出一盘盘酒肉吃食分别给众人分了过去。
吃喝起来,三巡过后,个个都开始有些晕头晃脑,吹嘘这自己如何勇敢,杀了多少贼兵。
那篮筐中其实装的不止是美酒肉食,还藏有利器,见时辰差不多了,冯秋轻喝一声:“动手。”
家仆们迅速抽出篮筐内的武器杀向县兵,饭饱酣醉县兵们根本不能抵抗,无知无觉的死于非命,收拾好现场后,冯秋悄悄然的打开了城门,同时派了一手下前去报信。
自己领着家仆结成阵势等待白虎寨的人马到来。
不料,这边冯秋刚刚开了城门不久,远处一个县兵晃悠悠的走了过来,此人方才本也在此一同饮酒,中途趁他人没留意尿急离去,冯家众人或许紧张的缘故没有发现他的离去。
这名县兵远远看到自己同僚被人手起刀落倒在地上,城门大开,无声无息,城楼上的县兵好无所觉。酒意立刻惊醒过来,倒头就跑,沿途大声喊道:“冯家勾结白虎寨,快来人啊。”
冯秋想派人追击灭口已然来不及了,家仆们连忙问道:“冯头领,现在怎么办?”
原来冯秋是白虎寨的一名头领,负责经营秣陵一带的江盐生意,为山中白虎寨提供日常生活用品,更主要的是为山中打探情报。
为了控制这批人,严白虎将他与贾管家的家人扣留在寨中,美名曰:“勿有后顾之忧。”
“守住,大当家很快就带人过来了,破了这城,大当家不会亏待大家的。”
贾管家大声呼喊着,稳定人心。
南城楼上,朱魁和高雄他们彻夜未归,正聚在一起商量这下一步作战计划,突然闻报城里冯家竟然投靠白虎寨开了西城门,豁然大惊,这是出于他意料之外了。…。
“伯父,我跟甘宁带两百人前去支援,必须把西门夺回,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南门这里伯父你多加小心了,很有可能严白虎分兵夜间突袭。”
出了房门,就看到巡逻城墙的甘宁急急跑来,显然也是得到消息。一把抓住了他:“带人随我去西门增援。”
当朱魁赶到西门的时候,严白虎一方已经依稀可见,正和城楼上百多守卫厮杀着,他们最早被喊声警醒,不是这群守卫拼死抵挡,城门早已失守,大批白虎贼涌了进来。
甘宁看到路旁躺着几十个县兵尸体,其中还有二个出自高家寨,不由大怒:“冯秋老贼,竟敢勾结白虎寨害死我高家弟兄,看我不娶你狗命。”
双手舞动铁索冲进冯家众人中。
“哗哗。。”
冯家奴仆们挥刀直挡,但浑厚的劲道顺着索尾,一下就把周围之人击倒在地,爬之不起。
冯秋大喊道:“快快杀了他们,大当家已经来了,钱财女人就在眼前。”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轻甲少年一下越过好几名奴仆,冲到他的面前,横刀一划。冯秋只觉一道月光闪过自己眼睛,就再也说不出话来,摸了摸脖前,温温的液体,明白自己死了,倒了下去。
朱魁擒贼先擒王,冯秋一死,贾管家等家奴也一一被甘宁铁索给抽死。可惜还是来迟了一步,未能赶在白虎寨入城前,关上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