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中平元年,公元一八四年,五月二十九日。
彭脱自杀,全了其对张角的忠义,这点朱魁他们很是敬佩,云雾谷,云雾渺渺,颇有仙意,便自做主将他葬于谷中。
朱魁以降兵身份对待黄巾降兵,一路上这群蚁贼到是安份,恪守朱魁军规。
于此同时的江东吴郡,吴县里,那江东四姓之一吴郡朱氏,正在举行他们一年一度的祭祖大会。
吴郡朱氏以西汉自杀的那位鄢陵侯朱轸为先祖,这朱轸的生辰年月早已不详了,几百年过去了,当初朱轸为汉惠帝所猜忌,为保全家人而自杀,而后其家人搬离京都长安,东来江南不毛之地,躲避政敌的落井下石,终于将那朱氏开枝散叶,几百年的经营,俨然成为了江东数一数二的土著了。
也当初祖先南下之日,便被族中众人定位了祭祀的日期。
今年的除去嫡系家主一脉朱发、朱扬及长子朱治等六名嫡系男丁外,还有八房的旁系族老,这么构成的数十人祭祖大会。
不过此番的祭祖大会却来了一个不一般客人,正由那家主朱发亲自陪同着,正是那朱魁的父亲朱老实,受邀参加。
话说半月前,那吴郡朱氏长子朱治亲自去了趟秣陵城,在那赵家的飘香楼偶遇了朱老实,这偶遇自然有意之偶,那朱治早就打听好了一切,那朱老实平日里无所事事,但有一爱好就是常去听听自家儿子发明的说书一节目,每日都上两个时辰逗留在飘香楼里,有特定的包间安排。
一番偶遇,朱治旁敲侧击,东拉西扯下,两人的话题就聊到了,这都是姓朱,这五百年前应该是一家,都是邾国后裔难逃余族。然后朱治有说了些邾武公、邾颜公到他祖先鄢陵侯等等的一些事迹,听得那朱老实目光亮了又亮,大感自家先祖是多么的能力。
其实他什么都不清楚,什么邾武公等等在春秋战国不过是小的极致的诸侯没啥名气的,也只能让朱治用来哄骗于他。
后来朱治话题一转,便问了闻朱老实父亲和祖父的名字,朱治的亲戚的语气让朱老实放松的戒备,张口就到处自家父亲名字与自家差不多,叫朱大郎,而祖父的名字却好许多叫朱庆。
这时,那朱治忽然跳起惊讶的说道,他依稀记得曾经在家族族谱上看到过有个旁系的叔祖也叫朱庆,不知二者有何关联。他面上的惊讶,难改他心中冷嘲,他早就对朱老实老家石岗村偷偷做了些调查,探听到了朱老实父亲和祖父的名讳,再往上去是没人知晓了。
朱老实听了那话,憨笑的,解释这应该巧合,二者不会有联系,祖父一辈根本就是农民穷出生,根本就不能跟吴郡朱氏有关系,不然他父亲和他自然小时候就不会吃那么多苦,直到自家儿子发家了,日子才大大的改善。
不过朱治却严肃着脸,把这事认真了看,就说道,那不久后他吴郡朱氏祭祖一事,邀请朱老实参加,那是开启族谱一查,看看他那远方叔祖朱庆和朱老实是否有关系。
钟鼓齐鸣,哀鸣之氛围,荡漾全场,呜呜呜的号角声下,那家主朱发端着灵酒领着众族人在祠堂祖先牌位前,三敬酒。
而后抬上古礼中的三献,是为献馔,即奉献供祖先享用的肉食等礼物的意思,来表达祭祀者有“追养继孝”的之心。…。
紧接着那家主朱发,念念云的说着悼词:“朱氏列祖列宗之灵位,气序流易,雨露既濡,瞻扫封茔,不胜感慕……敢以醴酒,祗荐嵗事,以二十八代子孙朱发,祇食尚飨。”
言毕三拜,酹酒于地,烧纸钱,退到一旁,紧接着的便是他的那些堂亲兄弟们,重复上仪祭献,但有别与家主,不能读悼辞。
所有人都拜过之后,便开始撤祭,撤除刚才摆放在祖先墓前的酒具,换回长明灯等的祠堂专用等饰品。此时,即已完成对祖先“追养继孝”的祭祀。
之后便是准备酒席,各位旁系嫡系的众族人联系感情的时间,不过在这之前,要先开族谱,将一年以来族新增族人子女一一登记在案,以为备份。
在将所有旁系嫡系的新生儿姓名登记完毕后,那朱治自然顺势提出了查找二十六代朱氏子孙中,是否有那朱庆的记载。
一切有了排演,那朱发在那堆族谱竹简中,翻出了一卷陈旧的竹简,上下细查了一番,同样咦了一声,说道:“二十六代孙中,的确有一旁系叔祖分了出去,而且是自绝出门。
按族书上记载,这位朱庆叔祖之父乃二十五代家主亲子,本是嫡系,但争夺家主失败,几个兄弟见反目,他心伤之下,破门而去,而后记载乃自立门户与丹阳郡,再后却不在有记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