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戾气从刘宏口中并发出来,显然波才兵寇颍川,吓坏了他,明显的在泄愤。
好一会,刘宏平静下来,慢慢问着:“捷报,朝廷诸公可已知晓?”
赵忠谄媚的说道:“应该还要迟些,陛下令奴婢在尚书台等候消息,是以捷报刚来,就被奴婢带到内廷,所以雒阳城里,陛下是第一个看捷报之人。”
“嗯。”点了点头,刘宏再一次认真阅读起来,不一会,笑道:“好个入敌营,烧敌粮,擒敌首,迫敌降。真是少年英杰,让父、赵忠你们两个也来看看,这朱公伟要为两个年轻小将表功,第一个乃吴郡义士孙坚,字文台,年不过二十多许,勇挚刚毅,战必争先,常置生死于度外,斩杀蚁贼、渠帅不以数计,表为破虏将军。”
“第二个就是火烧长社,擒波才的秣陵县朱魁,字怀明,年二十岁,允文允武,将帅之才,表为威虏将军。”
赵忠和张让,相视一眼,张让说到:“此二人虽有功劳,但如此会不会快了些,虽只是比三千石的杂号将军,二十岁的年龄恐不服众。”
“党人就是这般得寸进尺,党锢刚解,就为这个为那个请功表官职。”赵忠谗言道。
刘宏笑了笑,这赵忠就是不如张让稳妥,太过浮躁,正要再说些什么。
又一宦官模样哭天喊地的闯了过来。
“陛下,陛下,那卢植好生无礼,欺负奴婢啊。”
“咦,是左丰,是他回来。”张让一眼认出来人,对着刘宏说道。便起身走了过去,呵斥着:“左丰,陛下在此
安敢如此哭闹。”
张让拉着左丰一起坐了下来“有什么事,好好跟陛下说。”
左丰慢慢擦干眼角的泪珠,带着一些呛声说着:“陛下,那卢植匹夫蛮横无理,当面说奴婢是无根竖子,奴婢随时残疾之人,但也是代表陛下而往广宗,他骂奴婢,不正是辱及陛下么,又言陛下昏庸唆使我等奴婢祸国乱政,黄巾之罪在我等十人,在之陛下。”
“陛下,那卢植匹夫若仅羞辱奴婢那也就罢了,怒板凳残疾之人,早也就无所谓了,但陛下乃圣明天子,岂是卢植匹夫可以论述。呜呜呜。”
说着说着,左丰又哭了起来,似是在为刘宏抱不平。
灵帝刘宏听后,脸色一沉,缓声说道:“那现在冀北形式如何?”
他心中虽然气极,但却也知事有轻重缓急,冒然临阵换将,若导致冀北形式糜烂,那就不是杀一个卢植可以解决问题的。
左丰早有准备,随即张口回答:“北军五校将士,奋力拼杀,连战破贼帅张角,斩获数万余人。现在那张角等贼首退守广宗,负手顽抗。陛下,那广宗之贼易破耳,是那卢植消极怠慢,整日跟奴婢说什么固垒息军,筑围凿堑,待蚁贼气泄,垂当拔之。”
“其实蚁贼早已气泄,所需者不过一声令下而已,是那卢植匹夫,故意停滞不前,就算不是私通张贼,也是想向陛下邀功,这些党人就是只会为自己着想,多般做作,威胁陛下加官进爵。”
这声音越说越大声,越说越尖锐。
“好了,够了。”灵帝刘宏想了想:“左丰之言,或有夸张,那卢植私通张角?不可能,没这个胆,辱骂朕?也不可能,显然是左丰触及了这些儒士逆鳞。但是他有一点说对了,卢植消极怠慢,不尽全功,早先就得报兵围广宗,这多日子过去,还在围?”…。
“这朱儁初战失利,然只要将士肯齐心杀敌,半月之内连破彭脱,波才定豫州、颍川。说明我大汉士卒并未如那党人所说久未战阵,无什战力。也罢,先撤回卢植问罪,压压这群党人的势头,朕能解党锢,也能在兴党锢。这天下是朕的天下。”
想到这,遂说道:“明日早朝便下旨,令卢植回京问罪。”
“是,陛下英明。”三个宦官伏地拜服,那紧贴着地面的脸充满了阴笑,灵帝刘宏却没有看到,他在想着:“朱儁讨贼有功,便应了他所请,封那两年轻人为将,好安朝廷诸公之嘴,免得说朕赏罚不分。”
隔日早朝,灵帝刘宏当朝宣布,北中郎将卢植“携贼自重,作战不利”,槛车坐征入雒。诏封河东太守董卓为新北中郎将,替代卢植征伐张角。
朝堂愕然,昨日朱儁捷报传来,诸公交相讨论此事,准备向皇帝道喜,言及党人之功,不想这卢植突然获罪,打了他们措手不及。
不等这些三公九卿上言开罪,又宣布一旨意。
“右中郎将朱儁,破波才、彭脱,平定颍川,豫州有功,迁镇贼中郎将,封为西乡侯。秣陵义士朱魁,智计有功,任威虏将军,比两千石。吴郡勇士孙坚,勇猛杀敌,平贼有功,任破虏将军,比两千石。望皇甫嵩、朱儁二人早时北上,与诸将士再接再厉,早定黄巾,还天下朗朗乾坤,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