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常柏倒了杯姜茶,“刚从水坝回来,沾了不少湿寒,喝些姜茶暖暖身子。”
魏行知接过,轻抿了一口,“看这工程,再有两个月就能完工了。”
大多数百姓基本上也已经从甘祁县搬回了自己的村子,虽然没人奢望来年不会发生水患,也没有任何人要求魏行知。
可那份工程图,却是详细画出了如何防治水患,在冀州这样一个贫瘠的地方修建河道水渠,无疑是庞大工程。
这些天,赈灾银也陆陆续续了一大半,周围的官员为了卖魏行知一个好,也识趣的差人表了不少心意,捐了许多银两。
对此,魏行知照单全收,不要白不要。
“关着的那四个人,你打算如何处置?”
“带回京。”魏行知撑着头道。
秦常柏问,“你派了那么多人看押,是在防着谁?”
“康王。”魏行知满不在乎的吐出两个字。
自打康王回了冀州,魏行知将看押的金卫多放了三倍不止。
秦常柏皱眉,“你不是已经试过康王了吗?”
魏行知眼眸微动,岔开话题,“常柏哥哥,等这次回了京,你便以此次功绩向皇上求了与玉林县主和离的旨意。”
提及这个,秦常柏眼眸一暗,“肖伯候为人阴损重面子,如何愿意让我与玉林和离。”
魏行知将杯中的姜茶一饮而尽,“我离京时,玉林已是惹了众怒,你不必顾虑,你什么都别要,只求与玉林和离,皇上为了封赏功臣,一定不会为难你。”
秦常柏嗯了一声,“你好好操心自己的事吧。”
他母亲已经来信,议亲的事提上日程了。
以后这丫头,便是他正儿八经的弟媳了。
入了秋,天就冷了下来了,虽是秋高气爽,可因着冀州接连不断的暴雨,初秋的天就冷的人受不了。
魏行知怕冷,每每出门都要裹了厚厚的大氅,这些日子带着金卫和百姓共同重建冀州,开垦良田,播种粮食,她几乎是跟这群人打成了一片。
每每甘祁县府衙没人做饭,她就舔着脸走到哪儿去哪家吃饭,不管荤的素的,好吃的难吃的,都吃的津津有味。
也能跟一群小孩儿玩的不亦乐乎,教着人家打弹弓,也算赢得了冀州上下一致赞誉。
“大人,大人,不好了……”张源匆匆跑过来时,魏行知还在抱着一个尚在襁褓的奶娃娃逗趣儿。
“什么事儿,慌慌张张的。”魏行知抬眸,神色漫不经心。
张源握紧拳头,焦急万分,“城关村十余名百姓今晨突然喘不上气,身上起了红疹子,今天傍晚就开始一个接一个的暴毙。”
魏行知脸色骤然一变,每逢水患过后,大概率会发生时疫。
遭了。
她将孩子递给身边的农妇,“传令下去,让所有人远离城关村,所有去过城关村的老老实实的待在自己家里,让高澄带人封锁城关村。”
“莲子,你带人严加排查,务必让所有接近过城关村的人登记在册。”
魏行知瞅向秋生,“你跟本官去城关村。”
秋生脸色一变,“不行,大人,若真是时疫,你就更不能以身犯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