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小邪总算安心了一些,在水中一躺,枕着大石,自言自语道:“享受是挺享受的,就是有些别扭。慢慢来,慢慢来,别像个乡巴佬似的,大呼小叫的,不就是女人伺候着洗澡吗?多大点事,女的不怕,你一个老爷们怕个屁啊。”
火小邪放松了筋骨,享受着浴池中的舒适,浴池旁有一个竹管,不断注入热水,哗哗作响,始终保持着合适的温度,而且水面上漂浮着几个药袋,应属包裹着中药材,浸入水中使人驱困解乏的。
火小邪连日苦练,费神费力,快马加鞭赶到这里,又一路拘谨,精神高度紧张,见女佣已经退了出去,不再进来,终于全身放松,把眼睛一闭,闭目养神。火小邪很久没有这样泡过澡了,听着哗啦哗啦的流水声,不由得有些昏昏入睡。
就在这朦朦胧胧时,有水流扰动的轻响传来,火小邪只当是水满自溢,并未在意,也没有睁开眼睛。可是感觉身旁的空气渐渐有些温热起来,似乎有种好闻的味道直钻鼻孔,火小邪抽了抽鼻子,这味道甜甜的,让人心中颇有些荡漾。火小邪还是没有睁开眼睛,只当是身体泡的舒服,血脉畅通,泥丸躁动罢了,血气方刚的小伙,这都是常事。
但隐约间,额头上有热水撒过,一块软软的毛巾贴上了额头。
这本是一件舒服的事情,但火小邪一想毛巾绝不会无缘无故地落到自己额头上,顿时一个激灵,猛然睁开了眼睛,余光瞥见身旁有东西在动,不由分说地便是伸手一抓。
这一个动作快捷之极,啪的一下,手中便撰住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
火小邪定睛一看,啊的一声轻叫,立即松开了手,全身触电一样,嗖的避开了老远。
原来火小邪抓住的,是一个女子的手,而且这个女子,穿着细纱,就呆在水中!刚才她就在自己身旁,竟没有察觉,要不是她给自己额头上放毛巾,还真的发现不了!这女子是怎么进来的?怎么一点响动都没有?连近在咫尺,都没有察觉到?如果她想杀自己,恐怕早就魂飞天外了!
火小邪大喝道:“你是谁!”
这女子慢慢缩回手,既不惊慌也不避让,迎着火小邪坐直了身子,只是微微避开火小邪的眼神,用不太纯正但非常清晰悦耳的中文说道:“我叫宫本千雅,是你的未婚妻。”
火小邪凝神一看,这女子的美丽,简直是动人心魄。她的肌肤净白如雪,黑发如墨,高挺的鼻梁,殷桃小口,长长的睫毛轻轻眨动,脸庞精致的如同稀世美玉。她身穿细纱浴衣,紧紧地贴在身子上,浸在水中,恍如无物,更显得曲线傲人,不敢直视。她酥胸半露,丰满白皙的乳房几乎从衣下跃出,两朵诱人的粉红绽放于胸前。她虽然貌美如斯,却显出一种难以名状的镇定和飘逸之气,绝不是寻常的女子!
火小邪狠狠咽了一下,不敢有丝毫大意,一侧身拿了猎炎刀在手,沉声道:“你说什么胡话!你是谁的未婚妻!”
这女子抬起头来,静静地看着火小邪的双眼,一眨不眨,看得火小邪都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火小邪抓紧了盖住下体的毛巾,再喝道:“你看什么!”
这女子轻轻淡淡地说道:“火小邪大人,雅子从一出生就在等待你出现,我的生命也是属于你的,只要你不嫌弃我,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服侍你。”
火小邪叫道:“我不认识你!你快出去,要不然我要动粗了!”
这女子说道:“火小邪大人,你是不要我吗?”
“什么要不要的?”火小邪见这个女子毫无退去之意,而且不吃硬的,便口气一软,说道,“姑娘,请你先出去好不好?我受不了这个。”
这女子说道:“火小邪大人,你是讨厌我?”
火小邪浑身都不自在,说道:“姑娘,你和我第一次见面,男女授受不亲。我没有这个艳福!麻烦你出去吧。”
这女子双目一垂,说道:“如果是这样,那我只能死在你的面前。”话音刚落,这女子从水中唰的提起一把尖细的利刀,直朝自己胸口刺去。
火小邪看那刀势,绝没有半点犹豫,哪想到这女子真的要寻死。眼看一条性命要死在自己面前,火小邪哪里还会犹豫,啊的一声大叫,从岸边直跳过去,一把抓住这女子的胳膊,生生拽住。而刀尖还是刺破了这女子的肌肤半分,殷红的鲜血一丝丝流出,淌在雪白的肌肤上,煞是显眼,又有一分异样的美感。
火小邪双手齐上,将利刀夺过,啪的远远甩在一边,将这女子双手抓住,喝道:“你疯了你!说两句就要寻死!”
这女子静静地看着火小邪,说道:“火小邪大人,你舍不得我死吗?”
火小邪盯着她,说道:“就算是蚂蚁飞虫,也都爱惜自己的性命!你怎么说死就要死?只是因为我说了几句让你出去的话。”
这女子轻轻一笑,说道:“火小邪大人,这便是我的宿命,如果我不能陪伴在你身边,我就没有生存的意义。”
火小邪说道:“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道理,我不明白。”
这女子柔柔地微笑,向火小邪怀中慢慢地贴近。火小邪不敢将她推开,只好由着她靠在自己胸前,闻香满怀,荡人心魄。火小邪心中一乱,手一松,放开了她的双手。
这女子一双修长小手,抚在火小邪的胸前,说道:“我是因为你,才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对我来说,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是我的灵魂,如果你不要我,不让我跟随着你,服侍着你,那我活着就像一个行尸走肉。火小邪大人,是你唤醒了我,从见到你的时候,我才觉得我是一个完整的人。”
火小邪不知为何,心中竟感动起来,低声说道:“你叫宫本千雅?”
这女子抬起头,无比崇敬地看着火小邪,说道:“是的。火小邪大人可以叫我雅子。”
火小邪问道:“好,雅子,你刚才说你是我的未婚妻?”
宫本千雅说道:“是的。如果火小邪大人不愿意让我当你的妻子,我也是你的女人,会一生一世地陪伴你,服侍你,忠诚于你。”
“是伊润大人安排你来的?”
“是的。”
火小邪微微一愣,按住宫本千雅的肩膀,将支开几分,沉声道:“是伊润大人强迫你这样做的?”
“不是的,是我自愿的,这是我的荣幸,火小邪大人。”
“为什么?”
“我是日本忍术世家收养的孩子,我的宿命就是等待你的出现。”
“……如果我不出现呢?”
“那我就会一直等你,等到我即将老去的时候,我就会服毒自尽。”
火小邪看着眼前这个美艳得如同不食人间烟火一般的女子,她清澈的眼神中虽说平静而淡然,却流露出强烈的坚毅之情,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和困惑。
火小邪放下手,慢慢地退后两步,靠在浴池边的大石上,千般滋味万般感触,他不过是一个鲁莽毛躁、低人一等、命如纸薄的小贼,怎么会有如此责任,掌握着一个如似玉的女子生死?
火小邪哑然一笑,说道:“好了,我知道了……幸好我来了。”
宫本千雅微微凑上前,说道:“火小邪大人,我能为你搓背吗?”
火小邪看着面前这个天上的尤物,脸上微微一红,思量了一下,说道:“好是好,就是我从来没有让陌生女人帮我洗过澡,多少有点尴尬。我怕我一旦忍不住,对你动手动脚的。嗯,那个,也不是这个意思,最好我自己赶快洗完,出去后再和你说话。”
宫本千雅微微一笑,说道:“火小邪人大,我是你的女人,你无论怎么对我,什么时候需要我,我都很高兴。所以,请你不要拒绝了。”
火小邪咬了咬牙,说道:“那——那好吧。辛苦你了。”
宫本千雅含笑点头,从浴池边取了毛巾、木盆,走到了火小邪身边。
宫本千雅几近赤裸,火小邪不敢看她,赶忙背过身去。
宫本千雅跪在水中,为火小邪细细搓背,一丝不苟,丰满、坚挺的乳房不时地触碰火小邪的身体,吹气如兰。火小邪心猿意马,全身燥热,好在他盗术修为甚高,深深呼吸,强行抑制住心头的欲火,不敢妄动。
这样洗了片刻,火小邪问道:“雅子,你会武功?你进来的时候,我一点没有察觉到。”
“我会密殿流忍术,是千代目藏。”
“千代目藏?这是什么?”
“是密殿流忍术的级别。”
“想必是很高的喽。”火小邪颇为好奇。
“不是很高,忍术的级别繁多,不一而同,说法也不一样。但密殿流的千代目藏,是第二高的级别,再往上是万代目宗殿主,天下只有您的父亲——伊润广义大人一个人达到。”
“哦!怪不得!密殿流是什么?”
“密殿流是专门保护日本天皇的一个忍术流派。”
“你能不能详细说说?”火小邪微微转头问道。
“火小邪大人,我的本事低微,不能说得太详细。您只要愿意知道,届时伊润大人会亲自为你讲解。”
“哦!这样啊。”火小邪支吾了一声,本想让宫本千雅演示一下她是怎么无声无息来到自己身边的,可一想到宫本千雅半裸着身子,还是把这个请求咽了回去。
火小邪明白,这个叫宫本千雅的女子,对他是服服帖帖、言听计从、温顺得难以想象。火小邪不敢相信,是日本的女子天性便如此,还是接受过专门的教育?火小邪本以为林婉已是非常地温柔贤惠了,可比起宫本千雅来,仍然是判若云泥。
宫本千雅为火小邪打完香皂,洗净了后背、胳膊,轻声道:“我为您洗前身。”说着玉手轻轻一探,摸着火小邪的腰间滑过,转到了火小邪的胯下,正好抚摸住了火小邪的命根。
火小邪还没有听清,宫本千雅的手已经放至自己的耻处,火小邪哪曾想过她有这么大胆,浑身一震,触电一般扭开身子,护住下体,惊声道:“这里不用!”
宫本千雅本来清雅的脸上,也是飞出两朵红晕,低声道:“我来帮你吧。”
火小邪连连摆手,脸上涨得通红,说道:“真的不用!啊,你别误会,我真的不是嫌弃你啊。我是真的不习惯,这个我自己洗,自己洗就好了,我拜托你了。还有,前面都我自己洗就好了!”
宫本千雅微微鞠躬,十分恭顺地说道:“好的。”
火小邪说道:“麻烦你转过身,不要看我,我一会儿就好。洗完了叫你!”
宫本千雅还是温顺地说道:“好的。”便转过了身去。
火小邪暗暗地长嘘一声,赶忙低头飞快地洗完,把大毛巾在腰间绑得紧紧的,这才叫道:“好了,可以了。我洗完了!”
火小邪换了身日式的便服,在女佣的带领下,走入客厅。低头一看,自己的衣服、行李正整整齐齐地放在房间一边的桌上。
刚才火小邪让宫本千雅服侍着出了浴池,不见了自己衣服,询问之下也不好发作,只能穿上这套日式便服。虽说换了日本的服侍,感觉上有点别扭,好在这套衣服穿在身上,非常地舒适柔软,也就作罢,不再计较。宫本千雅让女佣过来带火小邪出去,自己则退下一旁更衣不表。
火小邪进了客厅,刚刚坐下不久,土贤藏丰便笑盈盈地进来,询问火小邪洗得是否舒适。
火小邪支支吾吾答了声不错,正想询问土贤藏丰关于宫本千雅的事情。土贤藏丰却用日语招呼着女佣为火小邪端茶倒水,忙碌开来。
火小邪无从插嘴,只能再等片刻,终于和土贤藏丰坐定,这才谨慎地问道:“土贤先生,宫本千雅你认识吧?”
土贤藏丰一笑,说道:“当然认识。”说着一抬头,看向门外,说道,“她来了。”
塌塌塌细碎均匀的脚步传来,门口走入一个穿着淡黄色和服的女子,这女子一进门,便小步上前,跪在塌上,深深向土贤藏丰一拜,说了声日语,然后转过头来,又向火小邪深深一拜,说道:“火小邪大人,雅子来迟了。”
火小邪看得出神,刚才宫本千雅在浴池里,酥胸半露,周身浸湿,显得性感柔媚,出水芙蓉一般,这番换了衣裳,正装出现,又另有一番别样的滋味!她衣着合体,略施粉黛,举止得体,尽管是异国服饰,可举手投足之间,都显出温柔贤惠、大家闺秀的气质,平静、端庄,略有娇羞之色,又似欲拒还迎,增一分则放荡,减一分则清高。
这样的一个宫本千雅,比在浴池中的春色无边,更让火小邪心动不已,真有一股子冲动涌起,想将她压在身下,好好地把玩一番。
宫本千雅向火小邪拜完,盈盈走到火小邪身侧,不远不近地跪坐于地,双手交叉放于腿上,向火小邪微笑示意。
火小邪面上一红,心中狂跳一番,不敢再与宫本千雅对视,连忙转头看向土贤藏丰,说道:“土贤先生,雅子,雅子她……是我的未婚妻?”
土贤藏丰笑道:“火小邪大人,雅子你满意吗?”
火小邪扭头看了眼宫本雅子,宫本雅子微微低着头,一副淑女贤妻的气质。
火小邪耳根又是一烫,转头对土贤藏丰说道:“这个事情也太突然了。”
土贤藏丰说道:“这是伊润大人的一片苦心,他一直坚信你还活在世界上。之所以你来的时候,没有告诉你,是想让雅子直接与你单独见面,亲口对你说。想必雅子已经与你说了其中的原委吧。”
火小邪叹道:“可雅子为我牺牲得太多了吧。”
土贤藏丰平静地说道:“火小邪大人,雅子不是平常的女子,她是密殿流的千代目藏,忍术一流。她不仅能够陪伴在你的身边,也能扶持你、守护你,成为你的左膀右臂。如果火小邪大人不愿意娶她为妻,无论你做什么,无论你身边还有多少其他的女人,她也不会有任何的怨言,依旧会忠心耿耿地跟随着你,听从你的吩咐。可是火小邪大人,你千万不能抛弃雅子,雅子是为你活着的女人,你要是抛弃她,雅子只有选择死去。”
火小邪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宫本千雅,她依旧温顺而平静地端坐着,好像生死之事,对她而言只是小事一桩,不值一哂。这样一个绝美的人儿,竟能为自己舍弃一切,无怨无悔,火小邪实在不知道怎么拒绝。
火小邪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那好,雅子就跟随着我吧,我会对她好的。只是我们能不能结婚,现在我还想不清楚。”
土贤藏丰笑道:“火小邪大人,你们两个多多相处,等你们情投意合的时候,你再做最后的决定。”土贤藏丰看向宫本千雅,说道,“雅子,快谢谢火小邪大人接纳你。”
宫本千雅一扭身,向着火小邪深深一拜,说道:“火小邪大人,请您多多关照。”
火小邪又是一阵难为情,连忙半蹲着将宫本千雅扶起,说道:“雅子,我是个粗鲁的人,不懂什么规矩,也毛毛躁躁的,爱发脾气,我以后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你直管说我,千万不要护我的短。”
宫本千雅感动地看着火小邪,说道:“火小邪大人,你对我太好了。雅子一切都听你的。”
火小邪眼眶一热,心头也是无言的感动,他是一个自幼孤苦的人,情感无依无靠,宫本雅子虽说出现得突然,可是这么地平静、包容、温和,竟如汪洋大海中,专门为火小邪而设的一个宁静港湾,时刻等待着火小邪停靠、歇息。这种感受,无论是以前所见的水妖儿、林婉还是其他任何人,都无法给予的,直直地插入火小邪内心中最柔软的地方,难以撼动。
火小邪握住宫本千雅的手,将她扶起,不禁有些不好意思死笑了起来。宫本千雅尽管是略显娇羞,却不扭捏作态,不拒不退,大方自然。
两人尽管相对无言,但场面颇为温馨。
土贤藏丰看在眼里,知道火小邪已经真心诚意地接纳了宫本千雅,不禁呵呵一笑,说道:“火小邪大人,你一定饿了,我们这就用餐吧!”
日式的美食一道一道,接连不断地端了上来,每一道菜份量不大,却精美异常,色香味俱全,连一片胡萝卜雕成的餐,都是精雕细琢,堪称艺术品,让人不忍食用。
宫本千雅陪在火小邪身旁,挽起袖角,亲自为火小邪夹菜,蘸调料,端茶倒酒,并介绍这道菜所用的材料。土贤藏丰坐在火小邪对面,一直笑眯眯地看着火小邪、宫本千雅两人,并不多说,由着火小邪开怀大吃,只是不时地敬酒,询问味道可否满意。
火小邪心情大悦,这几日里忙着和烟虫交流盗术,都顾不上好好吃饭!连日奔波,已是累了,加上洗了个热水澡,松活了筋骨,更得了个美人在一旁服侍,胃口相当不错。
火小邪最初对宫本千雅的服侍还有些客气,慢慢也就习惯了,来者不拒,欣然享受,大吃大嚼一番,吃了个十成饱,还与土贤藏丰豪饮了数壶“清酒”。
火小邪本就是个性情中人,加之心情一好,喝了点酒,天王老子在也能谈笑风生,所以吃喝到最后,火小邪的拘束一扫而光,哈哈大笑着与土贤藏丰说话,显出一身的豪气。
宫本千雅作陪,不时与火小邪对饮一杯,此时酒不醉人人自醉,火小邪也不是什么满口道德、自命清高的伪君子,宫本千雅靠得近了,火小邪干脆搂住她的细腰,不再放手。美人美酒美食,忘却江湖恩怨,儿女情长,恰如李白《将进酒》诗曰“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正是火小邪此时的心境写照。
用罢午饭,土贤藏丰并不着急带着火小邪四处游览,而是要宫本千雅陪着火小邪先去休息。火小邪感觉自己喝得面红耳赤,也不好一身酒气的到处逛,便由宫本千雅领着去了另一侧的卧室。
火小邪不见有床,正觉得奇怪,宫本千雅已经从大柜中取出了被卧,铺于地上,请火小邪休息。
火小邪呵呵一乐,心想这样倒也方便,就要往上躺。宫本千雅将火小邪拉住,轻声道:“火小邪大人,请你脱下外套,这样睡舒服一点。”
火小邪心头一乐,故意伸开双手,想试一试宫本千雅,说道:“好,那你帮我脱吧。”
宫本千雅念了声嗨,微微一笑,近身上前,为火小邪宽衣解带。
火小邪低头看着宫本千雅的眉眼,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感受着她体贴入微的服务,心中一热,双手一拢,将宫本千雅拥入怀中。宫本千雅娇声轻喘,顺从地贴上了火小邪的身子。
火小邪并不造次,他只是轻轻地抱着宫本千雅,低声说道:“雅子,我从来没有想过我能拥有你这样的女人……可事到如今,我却有些害怕。”
宫本千雅低声道:“你为什么会害怕?”
火小邪将宫本千雅支开几分,看着她的眼睛,诚恳地说道:“我怕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你不是喜欢我,你只是服从我,甚至你的服从,也不是真的。”
宫本千雅凝望着火小邪,说道:“可这都是真的。我喜欢你,真心真意地喜欢你,火小邪大人,从伊润大人告诉我你的消息,我就喜欢上了你。而当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可以随时为你死去。”
火小邪说道:“雅子,我相信你,但你说得太自然了,好像你认识我很久很久了,一点都没有羞于启齿的表情。”
宫本千雅低下了头,说道:“我很想象个普通的中国女人那样对你,可我一出生就是个忍者……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做到你的要求,请你原谅我,火小邪大人。雅子真的很想做到你要求的一切,我一定会努力的。”宫本千雅说着,头微微侧向了一旁,晶莹的泪在她眼中翻滚着。
宫本千雅的泪光,将火小邪的心揪得剧痛,火小邪一把将宫本千雅抱在怀中,抚摸着她的背脊,说道:“雅子,对不起,是我不了解你们,你不要哭,我刚才不是故意的。我是怕突然有一天,你会告诉我,你是骗我的,然后离开我。我真的很害怕,真的。”
宫本千雅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划过脸颊,手臂一紧,投入到拥抱着火小邪,说道:“火小邪大人,雅子永远不会辜负你的,永远不会。”
火小邪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流出,火小邪又是哭又是笑地说道:“谢谢你,雅子!谢谢你!我很高兴能遇见你。”
宫本雅子同样又哭又笑地呼唤着:“火小邪大人!火小邪大人!”
连火小邪都没有想到,他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地坚强,却会在雅子说出“我永远不会辜负你”的时候,感情如此快地决堤,所有的辛酸、屈辱、郁闷、苦恼控制不住地随着泪水奔流而出,一发而不可收拾。火小邪第一次觉得,怀中的这个叫宫本千雅的女人如此地真实,而且自己也如此地真实,他甚至强烈地害怕起来,如果他不是伊润广义的儿子,会不会再次变成黄粱一梦。
两人就这样紧紧地拥抱着,再也没有说话,尽情地流淌着眼泪,感到无比地幸福。
在这片院落的地下,一间明亮的木质大屋中,伊润广义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正中靠墙的软塌上,紧闭着双眼,纹丝不动,似乎没有任何事情能够惊扰他。他的身后,是一个两人多高,巨大的“忍”字。
脚步声传来,有人不急不乱地走到伊润广义面前,盘膝坐下。正是土贤藏丰。
伊润广义慢慢睁开眼睛,向土贤藏丰微微一鞠躬,说道:“土贤老师。”
土贤藏丰并不还礼,淡淡地说道:“伊润大人,雅子做得很出色,她已经得到了火小邪的认可。”
伊润广义说道:“那太好了。”
土贤藏丰说道:“火小邪不仅得到了一个完美的女人,而且得到了一个强力的助手,以雅子的性格,她一旦认定了火小邪,就会万难回头,与火小邪同生共死。伊润大人,你不担心火小邪知道真相以后,会背叛你吗?”
“是土贤老师犹豫了吗?”
“我老了,不再像以前那么果断了。”
“土贤老师,你是在担心我。”
“伊润大人,虽然我是你幼年的老师,但你现在已经远远地超过了我。我的任何担心,你都不要放在心上,完全按照你的意愿去做吧。”
“土贤老师,请你认真地辅导火小邪,就像你教我一样。”
“我会的。”
“我晚上就会见他。今天下午不要打扰他们两个,让他们多相处一会儿。你下去吧。”
“哈依。”土贤藏丰微微一点头,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土贤藏丰走了许久,伊润广义才又慢慢地闭上眼睛,轻念道:“珍丽……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偌大却空洞洞的房间中,只有伊润广义一个人,形单影只地枯坐着。原本明亮的火烛渐渐熄灭,将伊润广义没入到浓浓的黑暗中,好像世界上,他根本就不曾存在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