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沫一进家门,就觉得气氛不太对。越朝客厅走,越觉得温度低……果不其然,南越和邱女士正端坐在沙发上,等着审判自己。
“回来了?”
莫小沫小碎步往前挪着相当之心虚。
“啊……都在呐……”
邱兰芝抱着胳膊瞪着莫小沫不说话,南越正帮岳母大人斟着茶,甚至懒得给她个眼神。
莫小沫一看这情况哪儿还能不明白,立刻做出一副负荆请罪之姿。
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坐在沙发边沿,就听从楼上下来的莫城喊道:“让你坐了么?”
莫小沫赶忙跳起,跪在地毯上,准备接受问话。莫城虽然心疼闺女,但是更怕媳妇儿发火,只得选择站在媳妇儿这边。
邱兰芝把茶杯放在嘴边抿了口,审视地盯着莫小沫一字一句道:“我问,你答。”
莫小沫点头如捣蒜。
“您问!”
“王琪怎么说?”
“就……就意外呗……”
“哦?”
邱兰芝歪着头眉毛一挑,莫小沫顿时腿软,连忙改口:“说是人为锯开的钢筋,所以才会断。”
夫妇两人对视一眼,心下都是一紧。南越沉不住气,紧张地朝莫小沫问道:“所以上次那黑车,也不是狗仔?”
莫小沫看着南越着急的样子,只得心虚地点了点头……
“什么狗仔?”
莫小沫耷拉着脑袋,知道这次铁定瞒不过去了,只得老实回答:“就从西南拍戏开始,就有人一直在跟踪我,刚开始以为是狗仔,后来……后来发现好像不是……”
“我就说!我早跟表哥打过招呼了,怎么会还有狗仔跟你!”
邱兰芝站起来,气得团团转,莫城赶忙也站起来安慰媳妇儿,指着莫小沫怒道:“你这臭丫头,怎么不早说?”
“我……我这不怕你们担心么……”莫小沫撅起嘴,委屈巴巴地看着父母,希望能得到一丁点儿同情。
“你是非要我们给你收尸的那天才肯让我们知道实情么?”邱兰芝气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莫小沫吓了一跳,赶忙摆手:“没有没有,这不是……我这不是没什么事么……”
“没事?要不是你被人坑了一把,站在台子上掉下来的就是你!而且没人给你抽泡沫板,你掉下来不死也得残!”南越气得浑身发抖,手里的烟都攥变形了。
“好啦好啦,你们不要生气了。我这不是都招了嘛。”莫小沫拽了拽南越的衣服,眨巴着眼睛,显示自己可怜巴巴。
“你少来!”南越瞪了莫小沫一眼,朝邱兰芝问道,“兰姨,我的意思是给她派十个保镖跟着,吃饭喝水都自己带。”
莫城帮邱兰芝按着额头朝莫小沫问:“你自己是什么打算?”
“我就觉得吧,他们总这么出手,迟早得露出马脚,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一个抱枕狠狠砸在莫小沫身上。
“我去你的不湿鞋!我让你不湿鞋!你干脆直接淹死算了!”
“兰姨兰姨,别冲动!”南越赶忙帮莫小沫挡着,莫城慌乱中抱着媳妇往后撤。
邱兰芝气得浑身抖:“你就这样用自己的命冒险,有没有想过我们?从你生病到现在,一年了!我们什么时候舒心过一天?哪天不是在为你担惊受怕?”
莫小沫红着眼圈,鼻子发酸,邱兰芝的话也说到了莫城和南越心坎里,两人皆是沉默。
“当什么破歌手,有什么前途,全是危险,我看你趁早换个工作算了!”
“妈!”莫小沫虽然觉得自己对不起家里,可这个条件无论如何她答应不了。
莫城叹气:“你先冷静冷静,我们再想想办法。”他说罢朝着南越使了个眼色,抱着邱兰芝往楼上走。
南越看着还跪在地上哭的莫小沫,又心疼,又生气。
“唉……我怎么摊上你这么个作精?”南越把莫小沫扶到沙发上坐下。
“你……你是要……要退货吗?”莫小沫刚才一直绷着,这会儿一坐上沙发,立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来得及吗?”
南越话一出口,莫小沫便开始嚎啕大哭,收都收不住。
“不退不退!”南越把莫小沫揽进怀里一边给她擦着眼泪一边给她擤着鼻涕,“我不退,不退,快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