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是不是忘记了这边还有一位国王了?虽然传令兵的密特里奈斯常常提醒我要注意身为王的言行,不过......”伊斯坎达尔顿了顿,短而倒立的红发和胡须,在夜晚中显得尤其耀眼,右手一挥血红色的披风像是一团黑暗中跳动的火焰,指着黑saber居高临下道:“从来没有人能质疑我身为王的资格!马其顿帝国没有,而你——黑色的剑士自然也不行!”
浑厚的嗓音响彻了集装箱林立的码头,风,将他的声音传递向远方,回音在四周不断回响,好像是无数帝国的臣民在附和着,崇拜着,以及愤怒着——他们的王,不允许有人质疑!
是的,王的权威不允许,也不可以有人质疑。这是对王的侮辱,更是对他们自身的侮辱,如果有解决的办法,那就只有一个:
战争!
长刀砍下他们的脑袋,用尖锐的长枪刺穿他们的身体,唯有用敌人的鲜血,才能洗刷王者的名誉!
四周好似随时都会有无数穿着盔甲,全副武装久经沙场的将士出现,用他们手中的长枪和生命来捍卫王的尊严与荣耀。
——这,就是征服王亚历山大·伊斯坎达尔,他的王道。
就算是梁非凡,也不得不佩服他,一个凡人之躯用他出色的人格魅力把整个国家都高度统一起来,所有人上到王侯将相下到贩夫走卒,都喜其人之所喜,哀其人之所哀,民众的思想完全高度统一,在这样的军队面前,中世纪欧洲那些封建地主式的国王们在他面前自然是如土鸡瓦狗,一路东征所向披靡,无人可挡了......
——可惜,就算是这样,也还是会败给时间和病痛,还有残酷的自然。
“哟~那边的魔术师小哥,不介意我们暂时联手对付这个黑家伙么?我想,你应该不会拒绝才是。”
“哼,rider是么...”回答的声音不再虚无缥缈,saber的身后,爱丽旁边的阴影中,一个黑发的年轻男人从容走来,场中四溢横流的魔力也无法影响到他:“可以哦,不过我们一码归一码,这次你帮我了,日后我们兵戎相见我自会放你一次。”
既然闲杂的魔术师基本都离场,各种监视手段都被革除,梁非凡也没有隐藏的必要了,在这里的不是自己人就是不死不休的对手。在爱丽身旁站定,右手抚胸微微躬身,朝征服王遥遥施了个贵族礼,以示对其的敬意。上一次电器街的偶遇可以算作非正式场合,两人怎么闹都没关系,现在身份不同,该有的礼节也是必不可少,毕竟,对方曾经可是一个帝国的领导者,无论是他出色的人格魅力还是领袖气质,都出类拔萃值得他学习。
当然更多地,还是梁非凡知道他骨子里也是个不错的人。
自己不是个纯粹的善人,所以对于好人,梁非凡一向不吝啬于表示善意。
“哈,男子汉大丈夫计较这么多干嘛,再说你可真有信心啊,在我征服王亚历山大面前说要放我一马,可很少有人感说这种大话的哦。”
梁非凡神秘一笑,并未多做解释。
在梁非凡身边放下韦伯,伊斯坎达尔一勒缰绳,神牛吐出了粗重的喘息甩了甩脑袋,做好了冲锋的准备,这等激烈的战斗,实在是不适合身体羸弱的韦伯。
伊斯坎达尔也从未怀疑过梁非凡会趁机下手杀死他的主人,无论是出于利益,还是出于名誉,他都没有必要。两人虽没说破,但都心知肚明。…。
当然,他不知道梁非凡手里还隐藏了众多实力,黑saber虽强,但梁非凡要收拾起来还真没什么大问题。梁非凡心想:不知道他事后知道梁非凡曾经有这个想法也有这个实力能够杀死韦伯,他还会不会这么做。
“那边的小丫头,我们合作愉快——”甩着缰绳,雷车隆隆驶向对方,帮saber掠阵:“我只能干扰到她,正面交锋还是得留给你!”
“注意你的措辞,rider!saber修长的眉毛拧了拧,显然对于“小丫头”这个词颇为反感,毕竟女儿身是她人生三大恨之一,不过大敌当前也没对rider的安排有异议,因为,对面的那个“小丫头”明显要厉害得多。
之前的失误实在是让她无暇顾及其他,就算是在曾经的剑栏之战,她也从未如此之近的感受过死亡的威胁,如果不是rider把她撞开,这一剑她连一丝一毫的机会都没有。
——真是个可怕的对手。只不过,连圣杯都没出现,我又怎么会在这里止步?
这样想着,saber握紧了剑柄。
“啧,运气不错的家伙......下一次,我就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了——”双手持剑,最基本的起手式,和saber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