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十几天,柳毅的日子过的极为单调。平时修行金刚护法功,修行累了,便用心祭之法,来祭炼心灯。法岸每天均会过来一次,送来新的食盒,再把原来的食盒取起。至于便溺之事,虽然每天都有新的马桶送来,把使用过的马桶带走,但是柳毅却是从来没有看到过法岸。
他也不至于无聊在门口等着法岸过来换马桶时,来羞辱他一番。他更相信武力的羞辱,这样的羞辱,远胜于言语上的刺激。
“师兄,你又黑了!”
上午时分,法通又准时带着食盒来拜访柳毅,只一见面,他便说道。
“有多黑?”柳毅笑问道,这句话自他来的第三天后,每天法通都会说一句。
“已经快和地上的土差不多了。”法通一边说着,一边取出了一方铜镜摆在了桌上。
柳毅虽然每天都听到法通说这句话,但却从来没有放在眼中。此时镜子摆在面前,他一照之后,却是吓了一跳。里面赫然就是一个非州人的黑面孔,若非那眉眼柳毅极为熟悉,他绝对不相信那是自己。
“灵空师伯的功法,果然是神鬼莫测呀!”看到柳毅的表情变化,法通幽幽叹了一句。
柳毅的情绪眨眼之间,便又平复了过来。在修行界,实力为尊,他虽然长得黑点,但却不丑,而且他现在已经确定这肯定是修行金刚护法功的原因。否则的话,焉能越练越黑,他现在只觉得金刚护法功越来越玄妙,他虽然活动之地只在这方寸之间,但是他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和精神越来越好,无论是眼力,还是耐力和爆发力,都与以前不可同日而语。
柳毅虽然不在意自己,但却想更多的了解灵空,便发问道:“师弟,此话怎么说?”
“我听师父说,师伯以前相貌极为俊秀。只可惜在九年前圣京城举办的水陆大会上,接连败给水月庵的水月大师和大相国寺的图南方丈,而且功力全散。回来之后,一气之下,便把方丈之位让给了灵通师叔,自己开始修行枯木龙相禅功。如此修行了九年,功力并未恢复多少,但却把一张面皮炼得与枯树一样。”
法通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如今灵空师伯传给师兄的功法也是如此,我虽然能感觉出师兄的进步,只是这皮肤越练越黑,这样的功法与那枯木龙相禅功岂不是一般无二吗?”
“我这功法却不是师父传下的,而是我自己找出来的。”柳毅听出来法通乃是开玩笑,毫不在意的在心中暗道一句。这才接着又道:“身为修行者,脸皮没有本领重要,只要能增强本事,丑点就丑点!”
“师兄到看得开!”法通呵呵的笑了一句,这才从怀里取出来两本书摆在桌上道:“师伯走得急,估计也没有传给师兄招法。这两本书是师弟去藏经阁借出来的,师兄无事时可以研习一番!”
藏经阁内书籍可不是轻易能拿出来的,需要为寺院做出来大贡献,才有机会去藏经阁去借取书籍。别看法通说的轻易,但他一定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柳毅知道这点,颇为感激法通善意,连忙道谢道:“多谢师弟了!”
“师兄客套了!”法通摇了摇头,才接着又道:“马上便是四月,全寺上下的僧众均需要出去化缘。如今外面妖鬼频出,若是师兄没有护身之法,恐怕寸步难行。如果师兄在化缘路上能够降妖除魔,解除百姓危难,说不得连朝庭都会发下赏赐。到时候,师兄还怕没有机会还师弟的书吗?”…。
“本寺乃是皇家赐建寺院,而且田产众多,还用出去化缘吗?”柳毅想到了刘长青家的豪富,他只是打理金光寺的田产的一个财主而已,已然富到如此地步,那金光寺岂不得富得流油吗。
“自建寺依始,本寺便定下规矩。每年四月,全寺要抽取三分之一的人手出去化缘,以了解民间疾苦,同时借化缘来走访民情,为民众解决一些危难!”法通解释道,接着又补充一句:“师兄今年刚刚入寺,这化缘之事,师兄是无论如何也推托不掉了。”
“既然推托不掉,那便去便是了!”柳毅蛮不在乎的回答道。
“化缘出行之日,正好在师兄受罚结束的第三天。我料法岸必然不肯善罢甘休,师兄最好早日修炼这两门功夫,以免再争执起来……”说到这里,法通顿了一下。
柳毅知道法通不看好自己,也不争辩,只是笑了一下:“师弟放心,师兄纵然不能胜出,自保却是没有问题。”
“如此甚好!”法通又道了一句之后,这才告辞离开。
法通离开之后,柳毅立时拿起了一本书,翻开一看,但见其上只写着破狱两个字。
字体雄厚,笔锋好似一座大山一般,让人只一看便生景仰之心,不敢直视。
“好强大的字,是谁写的!”
柳毅带着强烈的好奇心,翻开了书里的内容。但看其中的招式却不多,只有七式,捕风,拿月,摘星,开山,裂地,翻天,奏琴。若说前六式的名字气焰嚣张,还有情可缘,可是这七招,也应当是最霸道的一招,却偏偏取了这么一个文雅的名字,简直与前六式完全不相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