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说两句!”
“主子,我是替您不值,您说您堂堂将军夫人,前来拜祭她?这叫什么事儿啊?!”
阮青寻了一僻静处止步,正色道:“死者为大,你就算心里再不痛快,也得把话给我憋回房里再说!”
她难得这样严肃,香儿和脑中的系统都噤声了。
一转头,她看到了那个男人!
祈寒晋早早的就来到了,他一人静静伫立在牌位前,颀长的背影显得落寞而萧条,神思凝重,目光透过空气落在不知名的远方,神魂出窍的模样让人不忍打扰。
那种痛,呼之欲出。
阮青心口像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正踌躇着是否应该上前打声招呼破冰之时,顾清音入场了。
两个女人打了个照面,顾清音愣了一下,大概是想不到堂堂一介将军夫人,还真的亲自出席丈夫旧爱的法事,以她骄纵又跋扈的性子,居然真能如此低姿态?
“夫人。”她仍是一贯的低眉俯耳,“没想到夫人能前来,清音在这里代姐姐谢过了。”
“顾姑娘客气了,真要说起来,还得我谢谢你才是,这几天辛苦了!”
闻言,顾清音面色一白,笑意尴尬,此时,有嬷嬷端上了两杯茶,让二人依照惯例喝下。
顾清音作势沾了下唇,就借故离去了,阮青瞧得眸底一颤。
系统女声说话了:“瞧见没?她左边发髻处的那抹红痕?”
她想了一下:“不能是胎记吗?”
“是不是,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法事很快进入了高潮,祁寒晋怀抱着糯糯,一双鹰眸布满了血丝,目光空洞,就像被人掏空了似的,顾清音则哭得一脸哀切,好在她脂粉未施,要不然那泪水非把她的脸给糊了不可!
香儿撇了撇唇:“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先是和差点成为自己姐夫的男人纠缠不清,刚刚连茶都不喝一口,现在倒是哭得一个惨,主子,您信不?”
阮青也不发话,暗中用余光盯紧了顾清音,她确实神色哀凄,哭得让人生怜,可一个转身的空隙,阮青还是精准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逝的寒光。
森冷而锐利,就像利刃透出的光!
没有人会在至亲的灵前,出现这种眼神!
阮青的呼吸蓦地绷紧了。
晚宴途中,顾清音再次借故离席,所有人都只当她是悲伤过度而难以自抑,也就由着她去,可阮青并不这么想,顾清音前脚刚离席,她后脚就跟上了,她不管脑中系统的声声警告,为免引起侧目,她甚至连香儿都支开了。
只见顾清音独自一人经过院中长廊,并未朝着内院走去,而是一转弯,从偏门走去了后园!
府上所有人都在晚宴上,因此这偌大的后园显得尤为空旷,白碜碜的月光洒下来,把顾清音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映在青石瓦砖上,扭曲得如同一抹游魂。
更为诡异的是:她居然仰面朝天,静翕双眼,神情虔诚的不知对着空中默语着什么,阮青浑身一阵凉,下一秒,她双唇张翕速度加快,更是双手合十,可对面分明空无一人!
阮青身上的寒毛都直立了,她觉得自己应该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事情,赶紧抽身离开,可一到了晚上,这偌大的后园就变得跟个迷宫似的,她本就方向感不强,这一顿弯弯绕绕下来,早就不知道绕到哪条小径上了,正急着,她忽觉背后一阵凉,转身,竟和顾清音堪堪打了个照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