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酌又上前一步,垂眸俯视着比自己矮了一点的祁映己:“祁镜,我是因为喜欢你,才会在追你。”
祁映己最近在军营见到梁酌就绕道走。
卫濡墨得照顾梁楚,见到饭点了梁酌的营帐还没动静,让他去喊一声,愣是被祁映己直接拒绝,最后还是让阿凌去叫梁叔叔该吃饭了。
躲了一个月,卫濡墨才后知后觉发现不对,揪着刚准备去练功的祁映己,问道:“你怎么回事?梁闲怎么你了?”
出来散步的梁楚支起了耳朵。
祁映己扒拉掉卫濡墨的手,一脸……说不出是什么表情的表情,道:“你不懂。”
卫濡墨:“?”
卫濡墨“啧”了一声:“你不说我怎么懂?”
祁映己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纠结半晌,小声道:“他说他喜欢我。”
卫濡墨:“?”
梁楚当场笑了出来:“哈!我就知道!”
祁映己幽怨的小眼神直愣愣盯着她。
梁楚:“祁镜,你答应他没?”
祁映己:“怎么可能啊?!我跟他才认识——”好像两辈子了。
祁映己顿了一下,改口道:“才见过几面啊!”
梁楚奇怪,脱口而出地道:“可是你当时就这么答应谢惊柳的呀。”
四周突然寂静下来。
从乌牙回来后,所有人都尽量避免在祁映己耳边提到那个名字,甚至安排军务也会避开那位,就怕提到他的伤心事。
梁楚说完就后悔了,恨不能给自己一捶,她支吾两声,声音也低了不少:“对不起啊祁镜,我生完孩子之后就傻了,说话不过脑子,你别想他了……”
“没事。”祁映己神色看不出变化,依旧和刚才一样,甚至还笑了笑,反过来安慰道,“你就别自责啦,他又不是你们不提我就想不起来的存在,真没事的。”
卫濡墨拍了拍他的肩:“知道你需要时间去忘记,我们还能在边关待很久,你能慢慢疗伤的。”
“忘记倒是不可能忘记。”祁映己轻轻叹了口气,“不过我确实需要些时间去不爱他。”
梁酌说完那句话,祁映己先是呆愣片刻,随后俊美的脸颊上缓缓浮现起两抹红晕,不一会儿便红到了耳朵尖,鲜艳的像滴血了一样。
祁映己突然就成了结巴:“你……你是不是开玩笑呢?梁闲,这不是京城,我也不是你那群纨绔朋友,涮我就没意思了……”
梁酌摊手:“我是不正经惯了,但这种问题你觉得我会开玩笑吗?”
祁映己心道:就你那德行还真有可能。
他没敢说,只能摇摇头:“梁闲,我现在……心里装不下其他人,你不用在我身上多费心思了。”
“那你就管不着了,我怎么做是我自己的事。”梁酌唰一下撑开折扇,给祁映己扇了扇风,唇角的笑势在必得,“祁镜,我等了你两辈子,凝视了你两辈子的背影,不差这点时间。”
梁酌还真就赖在军营了。
他武功本就不是太好,在军营里抓准时机,看哪位将领有空就让他教教自己,一时间还真提升不少,虽然比起祁映己还是“三脚猫功夫”。
阿凌在边关过了第一个生辰。
重阳节前一天,梁酌托人从京城寄来的东西也送到了,从驿站取出后悄悄藏好,第二日吃长寿面时拿了出来,送给了一脸期待的阿凌。
三岁的阿凌超开心地抱住了梁酌:“谢谢叔叔!你怎么知道阿凌想要一把弓哒?”
梁酌笑呵呵地托住他,省得人摔下去,他一指一旁的祁映己,一双风流目对他眨了眨:“是你这位祁叔叔告诉我的。”
祁映己干巴巴地笑了一声。
他告诉个锤子。
还不是这厮不要脸地看到自己在做小孩子背得箭筒时非要抢着做弓箭。
做都做了,祁映己只好也拿出了自己做好的箭筒,送给了阿凌,看他一脸兴奋地背好,蹲下来帮他整了整翻折的袋子:“箭矢就先别想了,你太小,不安全,也不许去偷偷拿,万一伤到自己戳到哪儿了怎么办?明白吗?”
阿凌:“嗯嗯!!!”
小孩子迫不及待想试试自己的礼物,唏哩呼噜地吃完了面,开心地跑走了。
梁酌盯着不远处空地上的阿凌,忽然笑道:“这像不像你我二人的孩子?我们就像那看着孩子一点点长大的父母。”
祁映己差点咬了舌头:“……梁闲!”
梁酌收回视线,手中的筷子搅动着碗里的面,笑眯眯地道:“我开玩笑的,这里离京城那么远,皇兄听不到的。祁镜,你脸皮真薄。”
祁映己放下筷子,冷漠脸:“赶紧吃,别浪费粮食。”
梁酌三两口吃完了,用帕子擦了嘴,又继续刚才的话题道:“你都给阿凌改名改姓了,我以为也会让他改口称你爹爹。”
“他原来的姓名不适合出现在这里,会出事的。”祁映己随意解释了句,特意强调,“不是我要占你们皇家的便宜。”
梁酌拉长音调“哦”了一声,又笑了:“我不介意你占我便宜。”
祁映己跟这厮说不了话,恼羞成怒去看阿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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