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自知上官靖羽看不见,忙喊了一声,“六姨娘。”
是暮雨!
上官靖羽蹙眉,这女人眼睛毒得很,万不能教她察觉自己失明才是。但是眼下,也唯有看芙蕖的随机应变。
“阿靖,我给你熬了鸡汤,给你补补身子。”暮雨笑道。
上官靖羽听着她将东西放在桌案上,大抵是舀了汤在小碗里,有瓷碗碰撞的声音。而后便听见细微的脚步声,紧接着身边的褥子凹陷下去,她便知道,暮雨坐在了床边。
靠在床柱上,上官靖羽低低的咳嗽着,“我刚喝了药,鸡汤先放着吧!”
“阿靖,你这是怎么了?以往你我是最交好的,怎么如今如此生分?可是哪里受了伤,还疼吗?”暮雨关慰的声音,只想让上官靖羽扇她耳光。
她爹待暮雨算是极好的,可是暮雨最后竟然爬上了年世重的床,还连同年世重,覆灭了整个上官家。
这仇恨,她只能按捺。
芙蕖急忙上前,“六姨娘,大夫吩咐过,小姐刚刚醒来,荤腥不得与药石同进,否则怕是要泄肚子的。小姐身子虚,怕是经不得。”
暮雨将信将疑,“是吗?”她忽然凝眉去看上官靖羽的脸,“怎么我觉得阿靖醒来后,有些不一样呢?”
“哪儿不同?小姐还是小姐。”芙蕖接过暮雨手中的小碗鸡汤,脊背早已冷汗涔涔。却勉力扯了唇角笑着,“六姨娘多虑了,方才御医不是说了吗?小姐受了惊吓,需要静养,故而不喜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