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鬼小心加小心,提防加提防地,结果还是着了高米尔的道,真是防不胜防啊。没有了宝物,如同没有了双手,就算他长了南瓜那么大的心,也不能再平静地淡定下去了。他没脸去见其他的魔头,怪只怪自己没心没肺没记性,恨只恨自己没皮没脸没脑子。就凭着高米尔手里雾鬼的法宝,自己就应该洞烛到其的心计。可自己为那贱东西所惑,坏了脑袋,把双脚陷在了泥潭里。
这时,鬼头想起了旱魔对他说的话,感到又羞又愧,汗颜无地,都没脸活了。同时也想起了他白熊妹妹来,心想不一定如高米尔所说,可能是鬼东西为了骗自己,才编出来其被耶和华孩子打杀的瞎话。于是,在心里又燃起一丝希望与甜蜜的盼头来。他发誓,定要找到自己难以一遇的最爱熊妹妹;也发誓,定要捉住白狐精这个婊的子,把她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冰鬼知道高米尔常在雾魔的家乡住,侧侧棱棱,歪歪斜斜地赶了过去。他不敢像以前那般地明来明往,心里有所顾忌地悄悄找寻。一是怕大华的人发现,凭着自己眼下没了法器的现状,不好应付了;二是怕被旱鬼与火鬼撞到,凭着自己长着好赖人不分的一双瞎眼睛,没法面对了。可谁又会明晃晃地坐在那里等着你来寻呢?特别是那些刚刚对别人做过坏事的人。所以,他寻了好长一段时间,一无所获。
这个地方寻不到,他又到高米尔出没最多的另一个地方去找。要说世间的路也不算窄,可越是怕见到谁,偏偏就会见到谁,和出来过烟瘾的旱魔撞了个满怀。
望见冰鬼一个人,孤吊吊失魂落魄的样子,旱魔大叫着扭身飞过来。伸出他那骨瘦如柴地就像麻杆一样的胳膊,拦住了冰魔,满是褶子的脸上,嵌着的那双干涸得如同枯井一般的眼睛,黑洞洞地直对着他,用干涩得不能再干涩的嗓子对其道:“嗨,嗨,你看看,你看看,这不是我的冰道友吗?我要是没记错的话,高米尔那鬼东西不是还送了你一个妹妹吗?怎么不见影子了呢?放到家里怕人看呢,还是让高米尔又给抖搂回去了?”话语很酸,甚是不好听,“看你现在这德行,是被傻子给搂了,还是被呆子给抱了?是被笨拙的狗熊给唆啰了,还是被愚蠢的母猪给裹了啊?这又是在找什么呢?是在到处找我呢是不是?还想用你的那个破东西扣我一下是不是?”
冰鬼也不搭言,转身就走。旱魔见其理都不理地慢待自己,火冒三丈。这是对他实际存在的一种无礼漠视,是对他说话不当狗放屁地一种不尊重。便大着嗓门尖叫了一声:“好你个鬼东西,真是冤家路窄,万没想到我们还能在这里相遇,该到清算老账的时候了。”话落人到,飞上来就打。
冰魔不想与他纠缠,奓开全身的毛发,边舞边向远处而退。旱鬼得理不饶人,在后面边追边用他的法器乱晃。
冰鬼为了护身,舞起了白毛般的大雪,下起了鸡蛋大的冰雹。望见前方有一条大河,急急地钻了进去,冻起冰来,借着水路逃窜。旱魔仍然不依不饶,顺着河流一通折腾,把冰晃化,把那水照得热浪翻腾。所到之处,鱼虾全部烫死,漂浮满河。
西科塞斯与艾敏正在此处,急急地赶了过来,见旱鬼作的正凶,把其拦住。
鬼头见一个手中拿着个磨石,一个手中拿着个铜盆,原来又是两个仇家。因为先前的时候,两个曾在海上打伤过他的蛛妹妹,便撇下冰魔不去管了。他斜着眼睛望着二人,破着嗓子叫道:“原来又是你们两个,上次没有时间报那一石之仇,今天来得正好,快把欠我的还回来吧。”飞身上前,用他的法器来晃。
两个法力上毕竟与鬼头相差太远,战不几合,只有夺路而走。
从旱鬼那里得以逃脱的冰魔,失魂落拓,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蛮横霸道,东一头西一头漫无目的地行来。皇天不负有心人,这日,让他撞到了大爪子懒猫与大爪子老鼠两个。见他们向两只忘情的苍蝇,紧紧地抱在一起。心想,这男人与女人在一起,自己知道是美妙无比,其乐无穷的;难道这男人与男人在一起,也会美妙无比,其乐无穷吗?便趁两个不备,没费一点力气就全给拿下了。
他想从两个的嘴里掏出高米尔的下落,便龇着白森森、冷冰冰的牙齿,对两个妖兽叫道:“你们的主子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