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鬼见高米尔突然出现在眼前,还朝着他龇牙笑嘻嘻地,全身就是一抖,心里翻了个底朝天。又听见他这既刺耳又熟悉的声音,脑袋顿时嗡地一下,差一点没跌倒在地。他稳了稳心神,把脚站实,再来仔细地观瞧高米尔,整个人从上到下都变了,分明就是多年前唆使他们背叛耶和华的那个魔鬼撒旦。
高米尔见冰魔傻傻地望着他,就进一步地戏侮起来:“我看你这个样子,是把白狐妹妹弄丢了吧?看看你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就这样不小心呢?那得天天把她搂住了,抱好了啊!像你这种干啥啥不中,弄啥啥不行的人,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我听说你到处在找我,到底是什么事啊?要是让我再去帮你找人,那就免开尊口。你今天没了这个妹妹,让我去帮你找,明天没了那个妹妹,又让我去帮你找。这我都成什么了,那不成了你天天使唤的小知事了吗?我图什么啊?你给了我多少钱啊?让我放下所有的事情,费心费力,没日没夜地帮你找人啊,那怎么能行呢?”
直到现在,冰鬼才真正看清了高米尔的本来面目,前前后后的事情一下子全都明白了,指着魔鬼问道:“为什么要把我害成这样?为什么非要把我逼上绝路你才肯善罢甘休?”
高米尔不屑地哼了一声,冷笑着道:“你要想知道真相,我也不妨告诉你,免得你稀里糊涂地找不到地狱的大门。”
魔鬼恨恨地吐了一口,小小的瘦条脸好像胀大了不少,细细的脖子也好像变粗了许多,用手指着冰魔,咆哮着道:“好好地听着,看我从上给你往下捋一捋。想当初通过海魔与你相交,本想你我同进同退,共同对付耶和华的孩子。当那小子盯住了我不放,到处追杀我的时候,我像孙子一样地登门求你,望你能够伸出援助之手。可你没有顾及兄弟情义,不睬不理地没有上前凑把力气——这是你对不起我在先。后来,我与白狐妹妹好上了。而你不但不体谅大度地玉成此事,反而不依不饶地穷追猛打,迫使我不得不把手下送给了你,来安慰你那颗禁不起一点点风雨冰雹的心,好让其得到一点点小的平衡——这是你不容我在中。再后来,旱鬼找我吵闹,两次三番地找你,都趑趑扭扭,蛮不情愿——这是你不为我所用在后。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对不起我,对不起我们兄弟之间亲密无间的感情,所以才有这后来的一切,想来全是你咎由自取的,怨不得别人。”真是无耻之人最是无敌,是谁都战胜不了的。
冰魔长叹了一声:“怪只怪我没有听旱道友的话,才中了你这个人皮魔鬼的道,落到今天这步天地!”
高米尔阴笑了一声:“想他了是吧?这个不用犯愁,我会为你安排好好的。等我收拾了你这白毛鬼,再去收拾他那个干巴鬼。不久的将来,你们在那边就会相聚的,到时有的是时间去沟通,去交流,去你抱我、我抱你地友好。怕只怕你们亲腻了,再你砍我、我劈你地让耶和华那老小子不省心啊!”说完,长鸣一声,满脸狰狞地扑了上来。
冰魔这回搭住了高米尔的影子,决心与其同归于尽。而魔鬼也早就打定了主意,不除掉鬼头决不罢休。所以两个魔头,都拼尽力全身的力气,想置对方于死地。直斗得彤云满天,寒风冽冽,冰飞雪洒,天摇地动……
眼下,大华的人手可全都聚到一起了,随着他与娜娜呼隆隆地赶来,把两个围在中心。
魔鬼心想,这就对了,还是把他交给你吧,便把两件法器往身上一裹,上面一件白的,下面一件黑的,逃了个没影没踪。
大华见把个魔鬼跑了,那就再不能把这冰鬼放了,一声令下,众人各施所能,十八般兵器全都派上了用场。
鬼头知道来了麻烦,想要逃去。往上面一望,一个大大的幔子,遮在了头顶,且金光闪闪地抖动着。往下一看,一个由十二头驮着的大海,翻滚着波涛接在那里。眼见出洞蟒与嘟嘟羊的两件法器飞来,都熊熊地燃烧着火焰,映得海水通红,好似夕阳下的晚霞。鬼头不敢去碰,急急化成一股白汽,向上方飘去。可无论其如何作为,就是冲不破大力牛的幔子。
大华左手张开,一颗大大的太阳显现其中,晃定那汽,把其照回原形。
鬼头不死心,又化成一股白风,向远方而逃。行不多远,被一股强大的力道吸引了过去。抬头来望,已经到了飞天虎的口袋嘴了。不敢向前,慌忙又折了回来。
恰恰此时,翻江龙的神琴响起,海水像凝固了一般,睡着了一样。而伶俐鸡的酒坛子也打了开来,飘出来的酒气,令人里倒歪斜,如饮醇露。
冰鬼全身无力,脚步迟迟,欲倒欲侧,像是要睡着了一样,急忙又化回了原形。
大华及时出手,法杖祭出后,变成千千万万条,把鬼头全身的毛发卷绕了起来。娜娜的法印也打出去了,一下子变成了七个,其中一个打在鬼头裸露的皮肤上,被拍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大华命小安烈燃起神炉,把冰魔投入其中。半晌的功夫,一股白色烟雾冒出,再看那炉中,又没见鬼头的法器。
不管怎样,收拾了一个是一个。大家无不欢畅,小聚了几日,又各赴天涯海角,踏上了擒魔缚怪的新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