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还在那里虚虚假假地装着呢,一听鬼头的这话,他也受不了啊,大怒着反口骂道:“我看就算给你喂奶喂精喂什么都不抵用了,你杀了耶和华孩子的手下,认为别人不知晓我还不知晓吗?就等着人家来取你的狗命吧!”
旱魔本以为自己做的那事,神不知鬼不觉地没人知晓,不想怎么就被这狗东西看见了呢。要知道这货与自己素有仇怨,若把此事宣扬出去,恐怕自己真的没有好日子过了。于是,赶紧把高米尔扯住,脸上的褶子全都绽开了,被笑容撵得一塌糊涂地到处直跑,嘴里忙说:“道友不要生气,我脑袋犯浑,死心眼地总是一根筋,刚才说的话,不要往心里去……”
高米尔心想,这东西也不傻,这是见自己抓住他的把柄了,才这般看风转舵地有所转变,想来也是个识时务的,他喜欢。
现在主动权完全捏在了高米尔的手里,他不肯轻易放手地又开始欲擒故纵起来。只见他把眼睛一翻,紧了的“纲绳”稍微地松了松,甩头波浪角地有理不容人了:“我有哪一点对不起你的地方,只要你能说出来就行。你好好想一想,好好地掂量掂量,然后告诉我。只要有就行,我等着你,我有的是时间,等得起。你说啊,你说啊?”他在那里逼问,可这干巴鬼也实在说不出个什么来,只能鸭子听雷地干望着高米尔。
魔鬼见他无话可讲,便开始翻势开了:“凡事都是有起因的,盐是打哪里咸的,醋又是打哪里酸的啊?这个最简单的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如果你要说自己不懂的话,我转头就走,什么都不说了。如果你要是懂的话,那你就不妨讲一讲,我瞪大了眼睛看着,看看你说的那酸劲,和那咸劲,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他愤怒地望着旱魔,“如果你实在说不出来,那我就帮你数一数。我看你不是心里没单位,而是故意和我装糊涂啊!前脚是蜘蛛妹妹到处杀我的孩子,我以极大的忍耐,讲友情,讲面子,讲体谅地没有计较,这个你是知道的吧?我丝毫没有为难妹妹,这才有了你们后来的喜悦重逢,这个你不会说记不清了吧?后来,你四处找烟吸,这是你个人的喜好问题,没人去拦着你,可你不能杀我的孩子啊。事事不能可你一头舒服是吧?事事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的是吧?如果这事要是放在你的头上,你该如何去做,你能够受得了吗?”
高米尔的一番言论,彻底地把旱鬼搞得什么都不会了,嘴里不停地道着不是:“对不起高道友,你说的没错,我承认,都是我的错误。可那个时候这种烟气太少,不像现在,我随便都可以找得到的……”
魔鬼一听,睁大了那双小小的黄眼珠,直直地盯着旱鬼,半晌也不说话。
旱魔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了,上上下下看看自己,觉得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便对高米尔说:“我承认,那时杀你的孩子是我不对。可那时我刚刚上烟瘾,无法控制自己,总想找个有烟的地方常住下去。可你却偏偏不容,我也只好联合火道友来对付你了……”
魔鬼摇摇头,无所谓地道:“你能认识到这一点就好,这充分地说明,你还是不糊涂的。我是一个大度不计小仇的人,像你说的这些,在我的记忆当中,早已经不是那么清晰了,希望道友以后也不要再提这种有伤兄弟感情的话了,也希望那些东西在道友的心中也变得渐渐地不清晰起来,你说好不好?”
言到此处,高米尔的话锋一转,板板正正的脸上挂着煞有介事的神情,一本正经地对旱鬼说:“你杀了他们的人,人家肯定不会放过你,说不准现在正在到处找你呢。而你呢,还有吸烟的这口瘾,少了就不行,成天在外面跑来跑去地终有一天会被人家发现。那样的话,找上身的麻烦可就不是小麻烦了,我劝你早作打算,心里要有个数才行啊!”很是语重心长啊。
旱鬼听了这话后,傻呵呵地坐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人都说,不沾边不带拐地便不关自己的事,而这事直接关系到蜘蛛精的安危与幸福,便过来求高米尔:“道友既然看出了问题的所在,也到这里来通知了我们,那就肯定有破解的法子。不妨讲与我们,权当顺水送个人情好了。常言不说的好吗?‘救人要救个活,送佛要送到西’吗?”
这妖女虽然长得黑,但自有黑的妩媚,牙齿一露,眼神一走,让人全身肌肉直跳。
在魔鬼高米尔的这么多女人当中,原有的不算,外来的就那个蝠女是个黑妹,还让他给杀了。当时他被逼无奈,不得不那么做。现在想来,那又算什么呢?如今的蝎妹妹与白狐妹妹不都与自己好到一块了吗?其他鬼头能拿自己怎样?不都眼巴巴看着束手无措吗?自己当初只不过是太高估他们了,也是太看重他们了,现在一瞧,都是瘸腿马,跛脚驴地什么都不是的一帮子。看着“黑寡妇”对他笑盈盈的样子,觉得这是老天眷顾他,专门为他准备的另一个黑妹妹。于是,左眼色眯眯,右眼色盲盲,用其一项惯用的挑逗眼神,挤咕挤咕地传上了情、达上了意了。
高米尔脸上挂满了淫笑,用他勾的引女性的那种一贯的眼神溜着蜘蛛精,还极不情愿地瞟了旱魔一眼,又开始拿把地整事了:“我哪能不分场合,不分对待谁地就胡乱地放屁呢?要是一不小心真的放了一个出来,既弄不出来个‘响声’,又弄不出来个‘味道’的,那还不得让旱道友笑掉大牙啊!”他端着个大盆不放松,心想我拿不住你这个小老样的可就完了。
旱鬼六神无主地坐在那里,脑袋浑浑浆浆地眼睛都长巴了,稀里糊涂地盘算着该如何应对此事。想自己的烟瘾随时发作,即便是不吃不喝不穿地抛弃一切,也是断然离不开这个东西的。明来明往地敢去吸汽车里、轮船里、火车里冒出来的烟气吗?那和明晃晃地告诉人家自己在哪里有什么区别呢?暗来暗去地只有到工厂里去过瘾了,而天下的工厂,又有几个不是高米尔孩子开的呢?自己常来常往地不可能总是那么隐蔽的,若是被他的崽子们发现,自己就是死路一条。他反反复复掂量来掂量去地,这高米尔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现今听其的口气,无外乎是想让自己主动求他,好汉不吃眼前亏,谁都有人穷志短、马瘦毛长的时候,忍一时又能怎地?
迫于无路可走,旱魔拧着鼻子求道:“高道友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你的大度,你的大量,我先前都是有所领教的。想来任何一个大度大量的人,都不能在小事上过于针是针、麦是麦的斤斤计较,这事还望道友能够帮我想个法子,再继续大度大量一回才行啊!”
魔鬼刺耳地尖笑了一声,用含着多种意思的眼神瞟了蜘蛛精一眼:“妹妹是个明白人,懂事理,不犯糊涂。我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不妨伸手拉你一把。若是凭你及你先前的态度,我是短短不会费那份心,操那份神的。”他打了声哈哈,“这是在说笑话,道友别往心里去。其实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你求我也是没烧错香,没敬错神。想一想,天下的工厂,你挨排数一数,有一个算一个的,有几个不是我孩子开的?只要我把你藏在他们的工厂里,你还不有吃有喝有烟吸地什么都不用去管了。想想看,我不同外人说,我的孩子及手下也不同外人说,耶和华的孩子,又到哪里能够找到你呢?”
鬼头一听,那是心怒放。其实你无论走到哪里,只要产生烟气的地方,就少不了高米尔的孩子。他要是想琢磨自己,无路可走,无路可逃,那是明摆着不言而喻的。这回妥了,他用“袍子”把自己遮起来,耶和华的孩子也就干瞪眼了。
高米尔把旱魔和蜘蛛精安排到他孩子一个很大的工厂里,派长牙利齿猪陪着。明里是端茶送水地做后勤的保障工作,实际是监视其的一举一动。他用这种方法,像当初对待水魔那样,把其攥在手中,等到有事的时候,再把其派上用场。他心里清楚的很,大华的人是杀不死的。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让鬼头不敢出门,与外界失去一切联系,自己控制起来把握一些。让其成为自己的傀儡与枪炮,自己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地,让他去轰谁他就去轰谁,让他去炸谁他就去炸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