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魔来看海魔,鬼头十分高兴,上去挽着手左看右看地像是好长时间没有见着了。说起这段时间的切身感受,海鬼感慨万千,话匣子一打开,把所有的心里话都倒了出来。
虫鬼也把自己近来的遭遇讲给了他。真是心中各有苦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个中酸甜苦辣的况味,不言而喻。
不但虫魔靡日不思蜘蛛精,蜘蛛精也是无时不刻地都在想着他。守着一个没用的干巴废物鬼,让美好的青春就这样白白地流失掉了,你说可惜不可惜呢?再说,那也划不来啊!
而旱鬼自有他的打算,把蜘蛛精带来南极岛,想多住一段时间。好让时间帮他点忙,令妖女慢慢地忘掉虫魔,忘掉那段两家不是两家,一家不是一家,在一起乱搅马勺的不寻常日子。可这只是他单方面做的美梦,要知道,引狼入室容易,想要赶它出门可就难了。赶不走,它就会咬你;赶走了,要把你家里的人叼跑了一个,那就不是咬你的身体了,而是咬你的心了。
两天还没等过去,蜘蛛精的欲火就烧了上来。可这旱魔的身体,那是明摆着的,不是那种超级棒的,而是那种顶级糟的。如今这南极岛天寒地冻不说,连一点他想要的烟气都甭想,完全废掉了。妖女被身体里的欲火烧得越来越难以招架,决定离开这个鬼地方,找能给他解决这一身体难题的虫魔去。
黄蜂精有一段时间没出去走动了,向“黑寡妇”蜘蛛精抱怨道:“只要一睁眼就面对这千年不变的冰雪,从早到晚挨着地到了点就不厌其烦地赶过来,然后再按点不厌其烦离去。毫无样翻新地单调苦闷日子,什么人能够受得了啊,不是疯子也会被憋疯的!像这呛着寒风,吞咽冰雪,连放屁喘气打饱嗝都带着冰雪味的苦闷日子,我算过得够够的了……”
蜘蛛精一听,心里有了主意,也随声附和地讲起这南极岛的坏处来了,并挑拨着为黄蜂精鸣不平地道:“我觉得也是,你说这满眼冰天雪地的,连一根啊草啊的,都看不见,这样的日子可怎么过啊,你又是怎么挨过来的呢?我只是刚来这么几天,就再也无法体会下去了。就拿撒尿来说,还没等完事呢,冰溜子就已经跟着上来了。这样的日子,要是放在我的身上,早就已经疯掉了。”她摇着头,生出了诸多的感慨,“妹妹可真是个不同寻常的人啊,你的韧性,你的耐力,是一般寻常人无法能比的,抻抻悠悠地远远超出了我不值一文的渺小想像……”
接下来,蜘蛛精大讲特讲外面是如何的绿绿,如何的五彩缤纷,使其更加地心驰神往,并不失时机地引诱:“妹妹何不出去走一走,逛一逛,玩一玩呢?”
黄蜂精是喜恋草的,自从被白脸狼送给了这风鬼,便和以前的生活彻底地告别了,她所向往的那个五彩缤纷的世界就再也不属于她了。她心里是苦的,像天天泡在黄连水里一样。经蜘蛛精这么一逗式,所有草草都在眼前晃动着满心向往地问:“现在外面不是很凶险吧?”
蜘蛛精龇牙笑了笑:“哪来的那些凶险?我天天在外面跑来跑去的,你看这不好好的吗?耶和华孩子的那帮人,充其量也就是区区的那么几个。外面的世界那么大,想面面俱到地全都照顾的到,那完全是在做梦,不得累折他们的腰杆子啊!”
黄蜂精被说得完全活心了,想去与风魔说一声,被“黑寡妇”拦住:“你真是傻啊,告诉他们两个,我们还能单独地出去了吗?由他们陪着,想去的地方不得去,想玩的东西也不得玩的,该多么没有意思啊!不如这样,让他们两个消消停停地呆在家里,我们出去高高兴兴地玩上它一大圈,疯够了再回来好不好?”黄蜂精并没有反对,两个妖女偷偷地离开了南极岛。
“黑寡妇”带着黄蜂精直奔瘟魔的家里,虫魔早已离开了。打听去了何处,谁也不知道,便以游山玩水为名,领着黄蜂精满天下地去找。
白脸狼蹲在高米尔那里没事干,惦记她藏在海域中的东西。那些财宝不光是魔鬼高米尔送的,她每次出来都不空手,大包小包不划拉够了决不罢休。海上往来的船只,只要被她发现的,只要不是她孩子的,没有一个能够囫囵个全身而返的,都被洗劫一空。多年来积攒下来的那些东西,是她生命的全部。为了防止别人发现,她特意在上面盖了一层厚厚的泥土。这次,又同她的母狼崽子抢了个心满意足,欣喜万分地回到了海域。
虫鬼正在海域当中,见白脸狼回来了,什么话都没与其讲,告别了海魔,匆匆忙忙地往外就走。还没行多远,听得身后有人叫他,后头望见白脸狼风风火火地跟了出来。
母狼又恼又怒地仰着脸,觑觑着眼睛,半睁不睁地望着鬼头:“今天没有外人,谁也不要掖着藏着。你我也好过一回,而且我还把蝗妹妹送给了你,对你可算情深意重,自我觉得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的。可你却到处杀我的孩子,想和你谈谈此事,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你这到底都为了什么?”
虫魔甚是委屈,心想,就算死也得死得明明白白,不可就这般稀里糊涂地躺下了,便为自己辩白道:“你以前从没与我讲过这事,我哪里知道高米尔的孩子与你有关联啊?要是知道,说什么我也不会那么去做啊!再者说,高米尔那鬼东西,鼓动你们的孩子到处吃我的虫族,蝗妹妹就是因为此事被他杀害了。这所有的一切,我这心里又怎么能放得下?若是放在你的身上,你又如何来处理?”有理处处行得通,无理步步也难行。这些话把个白脸狼问得哑口无言,灰溜溜地回到海域当中,独自生高米尔的闷气去了。
这日,虫鬼来到一条大河前,想洗一洗身上的灰尘,便随着河道一路向前。想这河水满是汇集来到酸雨,鬼头感觉有点烧烫,披棱扑棱地作闹起来。
这河里有一个霸主,是魔鬼的孩子,别人都叫他“龙爷”。手下养了一帮兄弟,别人打渔都得向他上税。
想这河里不光出鱼啊,它还出沙子等其他的东西。他垄断了这里的资源,有时也驾船出来玩一玩,耍一耍,带着朋友,美女娱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