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阳虎大笑着拍了拍孔子的肩膀:“仲尼啊!我们认识也这么多年了。
年轻时我只是个季孙氏的看门人,当初季孙氏宴请士人,你想要参加宴会,却因为身份低微被我拒之门外。
而现在,我成了鲁国的看门人,我敞开大门请你入内,为何你反而不愿进入了呢?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岁月是不等人的。仲尼啊!所以你给我的答复是什么呢?”
孔子闻言,一声长叹,心中五味杂陈。
他的六世祖孔父嘉是宋国的大司马,他的父亲叔梁纥曾担任鲁国的陬邑大夫。
虽然家世显赫,但父亲死后,母亲颜徵在便因为身份低微,在孔子三岁时遭到驱逐。
母亲带着两个孩子搬到曲阜阙里,平时靠做一点零工碎活养活家人,最终因为操劳过度英年早逝。
他此生致力于学问,为了丰富学识曾求学于老子、郯子等人,为的就是能够出仕匡扶国家,报偿母亲养育之恩,实现自己的志向。
然而这些年,他却屡屡碰壁,一转眼,今年已是四十有七,但却还是一事无成……
孔子望着胸前白的胡子,心中滋味儿不知如何述说。
他长叹一声道:“好吧,我……”
“夫子。”
孔子话音未落,子贡便带着冉求和宰予从人群中钻了出来。
孔子看着三个弟子,惊讶道:“阿赐、阿予、阿求,你们三个怎么来了?”
冉求畏畏缩缩的说道:“我方才在街上看见您,所以就……”
子贡上前施礼,面对高他一个头的阳虎以及一众家丁,丝毫不显惧色。
他冲着阳虎开口道:“您一直想要招揽夫子,让他出仕,这是为什么呢?”
子贡这句问话,直指阳虎招揽孔子的险恶用心。
阳虎的本意大家心知肚明,只要将其戳破,阳虎就算脸皮再厚也不会再继续纠缠孔子了。
阳虎没料到子贡居然会横插一脚,这个问题也的确不好回答。
但他能从一介陪臣走到如今执掌鲁国权柄,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辈。
他思量了一会儿后,很快给出了回答。
“我听说,治理国家,有三种人才是最难得的。
一是讲求仁义的君子,这样的君子,可以任用他们去匡正国人的行为,树立榜样、改善风气。
二是怀揣智慧的智者,这样的智者,可以任用他们去匡扶国家的社稷,治理城邑、富国强兵。
三是勇敢无畏的勇士,这样的勇士,可以任用他们去守卫边疆的土地,阻挡外敌、震慑戎狄。
现如今,鲁国讲求仁义的人当中,没有可以超过仲尼的。
拥有智慧的人里,没有能够比肩仲尼的。
谈到保卫国家守护国君时,没有比仲尼更具勇气的。
现在我阳虎执掌国政,怎么能不为国家推举这样的贤才呢?”
子贡闻言,笑着回道。
“一般来说,那些仁人君子必然轻视财货,所以不能用金钱来诱惑他们。
勇敢的壮士自然会轻视危难,所以不能用祸患来恐吓他们。
而有智慧的智者,通常通达于礼教,明晰于事理,所以不可以假装诚信去欺骗他们。”
语罢,子贡指着站在孔子周围的家丁说道:“如果您真的想要请夫子出仕,为什么不能仔细的考虑我的话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