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不卑不亢,倒使左千锋另眼相看。
待冯煜说完,他又震惊不已,目蕴怀疑:“你所说之事,可是当真?”
冯煜一笑,正好显出方才阻拦酒家掌柜的先见之明,指向旁边两只驴道:“百户大人,方才我们正要救回这两个孩童,适逢诸位赶到。也正好,那便让诸位也做个见证,‘魇昧造畜之术’的邪恶定然不可小觑!”
又转身谓酒家掌柜道:“掌柜的,快把两个孩子救回来吧!”
掌柜连忙应声:“是,道长!那左、左大人——?”左千锋摆手:“速去吧!”掌柜再次点头,从地上端起那盆清水,轻柔地照料两只驴饮水。片刻之后,旧景复现,那两只灰色毛驴在饮水之后,蓦地往地上一滚,身躯扭动中,眨眼之间变作了两个六七岁的孩童!
哗~!
玄衣卫五人齐齐惊骇色变!
其他人毕竟已经见过,玄衣卫几人先前只把这当做荒谬胡言,又或是哪个江湖术士玩弄的戏法,谁知竟能当场看到从驴化人的景象!
哪怕是左千锋,也惊得退后一步。
倒不是两个孩童可怕,而是从“驴化人”之中,深入联想到其他影响从而后怕惊悸。譬如——若这两个孩童没被救回来,而是被人当做肉驴贩卖,最终的下场会是如何?
故而,以左千锋身经百战的阅历,此时也有些毛骨悚然。不过他心性坚固,略定了定神,复又目光锐利地向冯煜问道:“你确信此非尔等耍弄的把戏?”
冯煜叹了口气,对这公门之人的怀疑脾性颇为无奈:“两个孩子已经救回来,酒家里还有三个,百户大人若有疑虑,自可亲自询问。”随即一挥手,收回拴马桩前障眼法,那三头活灵活现的毛驴,顿时变回三根插在地里的木筷。
酒家掌柜将先前那三个孩童也带了出来。
左千锋身为玄衣卫,自有询问之法。因为是面对几个孩童,他多了许多耐性,将五人带到旁边,一一问询。片刻之后,左千锋起身时面沉如水,大步走向绳索绑缚的龚仲阎,一言不发骤起一脚,嘭地将其踹飞出去!
那一脚力道极重,龚仲阎人在半空,就已经口喷鲜血,剧痛之下几乎背过气去!
“某生平杀过的江洋大盗不计其数,却从未见过你这般以邪法害人、泯灭人性的畜生!”左千锋怒发冲冠,喝声如雷,那震怒模样如同择人欲噬的猛兽,其他与此事无关的旁观者,都被惊得一哆嗦。
“那些被你带走的其他孩童如今在何处,给某从实招来!”
龚仲阎面目扭曲,挣扎着不住咳嗽,嘴里鲜血汩汩,却不发一言。
左千锋怒极反笑:“好,好一条硬骨头的‘汉子’!不愿招来是吧?那某便让你好生试试玄衣卫诏狱的手段!”
只见他笃地一跺脚,那插在旁边的长柄朴刀应声而起,被他一把握住,旋即刀随身走,卷起劲风阵阵,呼啸那般逼近龚仲阎!
“等、等等!”
龚仲阎咳出淤血,连忙讨饶,“大人、左大人!小人愿招,大人饶命,小人愿招啊!”此人终归只是个棋子,更是身手寻常的普通人,哪怕做下无可饶恕的罪孽,实际也怕死得紧。
更何况面对的是让人闻风丧胆的玄衣卫,他哪里敢充什么好汉?
刚才也是挨了一脚,一口气没喘上来,无从答话。眼瞅着左千锋的刀都要斩过来,龚仲阎哪里还敢耽搁?
可没曾想,哪怕他愿意招供,左千锋那一刀也没有收回。
那朴刀刀锋,仍自避开要害,精准地落在他身上极为痛苦却又不会致命之处。为平添几分痛苦,他刀斩的速度都刻意放缓,方才割开一条血口!
“啊——!”
“大人饶命,小人愿意招供,愿意招供了啊!”
“嘁!”左千锋不屑地呸了一句,“你既然敢作恶,怎地不继续充好汉?三年前纵横大江的水匪‘浑江龙’落入某手中,他倒是条汉子,生生吃了某三百多刀不肯服软!某原本还想看看你这般恶徒,究竟能受得住几刀呢!”
龚仲阎心胆俱丧,涕泪横流,只顾一连迭地讨饶,口道“饶命、愿招”!
左千锋嗤了声,让酒家掌柜寻个房间,他要当场审问此人。
冯煜连忙叫住了他:“左大人,审讯此人可否让我旁听?大人别误会,非是我想要插手玄衣卫办案,而是此案涉及异术邪法,大人问询恐会有缺漏之处,我可以为大人查漏补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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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