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陆秋以身犯险 陆照制霸四院（3）
“陆照，这位是天机城的灰袍学者楼天明，不是那日在智明竹海埋伏你的黑袍，你瞧清楚了！”苏星河这一吼，瞬间将陆照震醒。
“那他也是天机城的人，天机城的人算计陆字营，我就在现场。”陆照知道自己不是苏星河和这灰袍人的对手，只能无能狂怒。
“陆照小友，如果说反面的反面就是正面的话，从这个意义上说，我其实是你的朋友。”灰袍人从角落的阴影走出，陆照瞧着，那灰袍人头上带了一个巨大的头盔，从头盔嘴巴侧预留的出气孔中传来了那撕裂低沉的声音。那头盔上印着多处血红色的手印，或许是这灰袍人为了挣脱这戴头盔的命运挣扎的产物。
“陆照，这天机城的势力共分为三派，根据身上所披学袍不同来区分。听闻这三派因为对于学识认知不同而产生了极其严重的分歧。”苏星河解释道。
“老苏，我们天机城内部的事情还是由我来解释吧。”灰袍人，也就是楼天明打断了苏星河的话语。“陆照小友，我们天机城的三个学派是因为对于天机利用的方式产生分歧所以才分裂的，所以是三个学派很少会有共同议事的机会。我是灰袍，最初的天机城只有灰色学袍和白色学袍两派，白色学袍坚信，天机一事有神掌管，凡人不应该去干预，于是，白袍天机城学者自称为白衣奉行，是为奉行天机。而我们灰袍则认为，应该适当的利用天机，研究天机，从天机中看破人生的奥秘，然后将研究出的知识传递给世人，也就是如今世人修习的各色各样的凝灯诀。而在这研究过程中，有一些灰袍人认为自己算无遗策，于是想要主导、改变天机的降临，他们非常激进，坚信自己的理论、自己的行为是顺应天意的，所以后来干脆独立出来，换上黑袍，称自己为黑衣天罚，对外称自己为天罚者，替天行道，代天罚人。这一派人不知怎的与西罗马势力勾连，如今成为了天机城的话事人。我们灰袍势单力薄，到如今仅剩余寥寥数人。陆照小友，那日你也亲眼所见，这屠你陆字营的天机城学者可是身着黑袍？”楼天明一席话说的明明白白，陆照不得不信。
“既然如此，我有事想问问你，陆北城覆灭一事，与你天机城有没有关系？”陆照直勾勾的盯着楼天明的头盔说道。
“有，一年前，天机城算出陆北将与今年第二十四个月覆灭，具体原因我不能透露，涉及天机。白袍奉行与往常无异，只是加紧了对于陆北城的祷告和对于上天意志的祈祷。黑袍天罚者兴奋异常，派遣了释远山、释远海二人前往陆北城提前实行天罚，但是天罚一事，讲究时间、机缘，提前降下天罚必然会导致奇缘，而你，陆照，你就是那个奇缘。我灰袍一脉计算天机，惊觉这泛大陆必有异变，而奇缘或许是阻止异变的最重要的依靠，也或许是异变的成因。所以，陆照，你不可能和凡夫俗子一般，一辈子在北齐的土地上奉献自己的生命。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楼天明说着，身子不住的抖动，说到异变、奇缘、陆照等事情的时候，楼天明显然格外的激动，从那沉重的头盔中时不时的传来咳嗽声。
“陆照，这是我要与你商议的部分。”苏星河接过楼天明的话语。“我不想让你这么快的去天机城，或者是跟着楼天明去修行，我期望你以最快的速度从嘉南苑毕业，然后去北齐朝堂历练历练，然后再由你自己决定前路。如今你做的决定，只会基于你过往的仇恨和楼天明的话，我希望你在感知这世界之后，再成熟的考虑自己的未来。”苏星河在这段时间与陆照的相处过程中，与陆照建立了浓厚的师徒情谊。尽管陆照没有明说，但苏星河感受到陆照身上背负着某种不可言状的责任，直到今日才明白陆照身上实时预备着喷涌而出的煞气从何而来，一个少年小小年纪就经历了屠城和且自己幸存这两件极端的灾难，任何人都不可能心平气和。但是凝结灯雾的首要步骤，正是平心静气的感知灯塔、灯雾的存在，这也是徐闻在灯学基础课程完结时给学员布置的结课作业。
苏星河不希望陆照被仇恨绑架，不希望他带着仇恨去走上决定人类命运的选择，所以苏星河希望在命运之轮转动到陆照身上之前，挤出时间还给陆照，让他享受属于常人的生活。
“我不愿意去天机城！”陆照一本正经的拒绝了楼天明的提议。苏星河面露喜色，陆照冲着苏星河笑了笑，接着说道：“苏院长，你的建议，我也不愿意采纳，我的人生，背负了三万条人命，背负了三万条不同的人生通路。我必须要尊重陆北城的生命，我要按照自己的路来走。楼前辈，苏院长，如果你们愿意助我一臂之力，我欣然接受，如果要强行安排我的命运，那么，请恕我拒绝！”说罢，陆照双手环抱，仰起头，气鼓鼓的看着苏星河和楼天明。
“咳咳咳哈哈哈咳咳咳”灰袍人拼命想笑，但是声音条件不允许，所以笑声夹杂着咳嗽声，听起来有些滑稽。“对不起啊，陆照，我没有想嘲笑你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赏识。陆照你记住，你是奇缘，因为天罚的提前降临，你已经跳出了宿命之外，天机城算不到你的行踪，也算不到你的选择。你是这个世界最自由的人，这种自由不是因为渺小，不是因为强大，而是纯粹的因为，自由！”楼天明一遍笑着，一遍用双手拍打着头盔，仿佛在嘲讽自己的自由已经被这个头盔禁锢。
自由，人类的自由，就在陆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