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母吩咐柳五儿帮着收拾,柳五儿当即脆生生应了一句,“好!”
说着,她先将房间里散放这的骰子和叶子牌等物都先收拾了起来。柳母约摸觉着很欣慰,指点柳五儿说:“就放那边柜子里就好……”
可是柳母却眼睁睁地看着柳五儿捧着手中的赌具,直接走出了这间房间,去了灶间。
柳母突然觉得有些不对,赶紧起身,尾随而去,又惊又怒地问道:“五儿你这是要做什么?”
柳五儿立在灶前,冷然看着柳母,那些赌具,此时都已经被她扔到了燃着的灶火里。
毕驳爆裂之声传来,那些骰子牌,眼见着就在灶火里渐渐化为灰烬。
柳母见到柳五儿将自家的赌具都一股脑烧了,登时又惊又怒,大声斥道:“五儿,你这是做甚!”
柳五儿冷眼看了看这位“母亲”,一抬腿,径直去了隔壁,将那几个尚且醉卧的婆子都拉了起来,一个个地拍醒,冷冷地说:“上头的主子说了,眼看着要进冬月了,生怕园子里大家不经心,夜间聚赌,明儿个就派人下来查。你们都赶紧散去吧,以后也都不用来了。”
几个人听见说上头主子发话,大多吓得酒醒,连滚带爬起去了。
柳母就从外面追进来:“五儿,你说的可是真的?难道是琏二奶奶发的话?”
柳五儿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柳母沉吟了片刻,抬起头问:“不对啊?琏二奶奶眼下正病着,听说前儿个奶奶跟前的巧姑娘也病了。琏二奶奶怎地会在这个时候想起查园子里的事儿呢?”
柳五儿依旧面无表情,可是却在心里感叹,自己这个便宜娘,看着并不显精明,其实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鸡贼着呢!
“我怎么知道,平儿姐姐昨儿才跟我说的,要我来透个底,否则回头查到咱们这儿,折损了二奶奶的脸面,不就糟糕了?”
话说到这儿,柳母基本上就都相信了,可是她却斜睨着眼,又盯着柳五儿看了一会儿,最后说:“五儿,你老实与娘说。咱们家在园子里的这些个营生,是不是你告诉到琏二奶奶那边去的?”
柳母若是不说“营生”这二字尚好,一说这个,柳五儿登时想起紫鹃说的小厨房“收费小灶”的事儿。她立即端了个凳子爬上去,翻了翻挂着的水牌,只见那水牌大约好久没换了,上边都积了一层薄薄的灰。上头的菜,还是她亲手绘制的,可是现在看来看去,也就那几样,实在没有什么特别的。
这小厨房,就相当于大观园里的食堂啊!这食堂,天天是一样的菜不带换的,谁能有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