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槐突然没头没脑的提到杨无端,但屋子里面几人都明白他的意思,这流星一说和盛长杨没有关系。尤其是盛紘,有些意动,盛长槐见状,又加了一句。
“除了此事,今日前来吊唁的,还有专程从汴京赶来,说是和老师学过诗词的太学前辈,带来一个天大的消息,就是在长杨出生那日,官家的儿子没了。”此言一出,盛老太太便知道盛长槐想说什么。
从古到今,只要是天象有变,甚至天灾人祸,都有人往帝王身上解读,官家的儿子薨了,这是天大的事情,天人感应,上天预警,这在合理不过。
更何况,官家现在就一个儿子,这要是没了,代表大宋失去了储君,江山社稷不稳,日食,扫帚星,这都是上天对大宋的预警。盛长杨一个普通从六品官员的儿子出身,还没有这个资格,说什么扫帚星灾星降世,这都是无稽之谈,别说是大宋,就单单扬州府内,那日估计也不止盛长杨一个出生,难道都是扫帚星不成,那日天上可只出现了一个。
不光是盛老太太那么想,盛紘也想明白了,实在是盛长杨的出生太过于惊奇骇人,外边的谣言他就信了,不过这出生就克母一事却是无法抵赖,郎中也说了,孩子太大,生不出来,所以才导致卫小娘难产而死。
这一点,盛长槐在路上也想明白了。
“父亲,不是儿子不敬,实在是儿子身份尴尬,在扬州就罢了,儿子的身世尽人皆知,等到了汴京,天子脚下,言官御史捕风捉影,若是知道儿子身世,难免会在朝堂上攻讦于父亲,儿子还有个不孝的请求,到了汴京,儿子便要称呼父亲为叔父了,还请父亲见谅。”
话里话外盛长槐虽然说的是自己,其实是在提醒盛紘,若是将盛长杨过继,那么盛长杨就是他的侄子了,并非他的儿子,即便是克父,难不成还克到阴曹地府嫡长兄那不成。所以盛紘心理再无顾虑,但又不想表现的那么自私,而是向盛老太太询问。
“母亲,你觉得长槐方才的提议如何。”
盛紘表面上是咨询盛老太太意见,但盛老太太哪里不了解自己这儿子,由来都是好面子的,即便是心里在愿意,也不愿再盛长槐和卫小娘面前表现出来。
况且,盛老太太对盛长槐的提议也非常心动,给自家儿子在过继一个,这种好事怎么能够推辞。至于什么克母克父这种说法,盛老太太是不信的。老太太出身侯府,家中亲眷故交大多是行伍之人,光遗腹子就知道有好几个,没听说传言命硬一说。老太太虽然笃信神鬼之说,但信的是人善天怜,人恶天罚,一个没出生的孩子,能有什么恶事,让上天迁怒父母。
“你兄长可怜啊,才活了不到7年就没了,你既然儿女众多,若能在过继一个给你兄长,让他这一支不至于子嗣单薄,我当然十分感激了,难得你有如此孝心,若非不能得陇望蜀,我连明兰都想过继给你长兄,等到了汴京,咱们家宅子也算大,槐哥儿年纪也不小了,不如单独给他哥俩划个院子,这事我就提前给你说下,免得到时候你大娘子那边有其他安排。”
盛紘虽然不在意将明兰过继,但是现在这种场景,人家姨母还在,到显得他不在乎卫小娘的子女,更何况,对于明兰,他现在还是有几分喜爱的,也有些舍不得。
“如此甚好,母亲不用说什么感激不感激,这算是儿子的一点孝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