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孙秀才的语气,盛长槐有些不悦,冷冷的回了一句。
“未通几科,也就熟读《春秋》和《诗经》,其余的,也只是学过一遍罢了。”那孙秀才仿佛没有听懂盛长槐的语气,听到这里,眼神中的不屑愈发浓重,洋洋自得的自夸道。
“哦,五经未通便能考中案首,看来本府县试的标准,比扬州要高了好多,想我当年,苦读六载,五经全通,也不过才考了第三名,一进官学,不过三年,便考进中舍,再有几年,不是孙某吹嘘,秋闱不在话下,说不好春闱也能一次便中。”
也难怪孙秀才会这么想,江宁府便是后世的南京,这时候文教已经开始慢慢兴盛,若是在出几个大儒,扬州又失去了杨无端,搞不好过几年,江宁府的学子质量便要超过扬州。
再有,这江宁府乃是上州,下面辖制五六个县城,学子数量比扬州要多上一些,也就是因为扬州之前有杨无端,在文坛的地位能高一些,不仅仅是江宁府,苏州,杭州的文坛之中,这种论调乃是主流,孙秀才这么说,其实也在常理之中。
但盛长槐不这么想,读书人骄傲些没有什么,但是这样大庭广众贬低别人,抬高自己,至少在盛长槐看来,这种人的情商够低,再有,今天是盛家的酒宴,盛长槐算半个主人,盛维还在现场,他这样说,其实也是不给盛维面子,看来要找机会和大伯父说一下,好好打听下这孙秀才之前的为人如何。
学政也听出来孙秀才这话不妥,出言将其打断,又说盛长槐是杨无端的入门弟子,那孙秀才听完,心道果然如此,是靠老师的名气才被取为案首,虽然再也没有说话,但是盛长槐一直在看他,也从他的表情中猜到他心里在想啥。
盛维不懂读书人这些弯弯绕绕,对孙秀才倒是十分热情,问了下孙秀才这段时间家里如何,听他说自己母亲还在为人浆洗过活,便从怀里掏出一张十两银子的银票,不容他反对,直接递到他手里,说是让他安心读书,这点银子就当资助,好让他母亲不要那么辛苦,那孙秀才本来就没有拒绝的意思,直接收了下来,向在座了行了一礼便告辞,连酒宴都不吃了,直接离席而去。
“这孙家哥果然是个孝顺的,应当是回去找他母亲去了,学政大人不要怪罪。”
听到盛维这样说,学政哈哈一笑,打趣了下。
“盛老弟这样维护孙秀才,难不成是想将他招为女婿,我听说你家大姑娘,可马上要及笄了。人家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爱,你这准老丈人,难不成也这样。”
盛维并没有反驳,好像默认了这学政的话,一旁的兴家家主目光灼灼,若有所思的望着孙秀才离去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酒过三巡,学政也觉得今日自己有些喝多了,坐了一会,等盛维让人端上茶水,喝了两口,便向盛维告辞,盛维再三挽留,但见学政坚持,只能带两个儿子和盛长槐一起将学政一起送到门口,专门叮嘱盛家的仆人,和学政的家人一起将学政送到家门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