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熬药吗?”,林简问道。
两个孩子见他来了,忙起身施礼,见过父亲。
林先得意地回答:“这是妹妹的主意,这个时辰熬出来的药效果最好,连薛神医都说妹妹说的有理。”
林简听了点点头,一眼瞥见女儿手中拿着一卷竹简,便问:“霜儿又在做什么?”
偷偷撇了撇嘴,林乐霜笑着回答:“这是师傅家中祖传的《药典》,有近百册之多,师傅让我先背诵其中的本草卷。”
林简点点头,笑着说:“看你们将夫人照顾的很好,我便放心了。霜儿好好跟着薛神医学习吧,将来必然会大放异彩,林家会为你骄傲的。日后有空了,为父将向薛神医当面致谢。”
说完便背着手,慢慢地踱出了院子。
四哥林先激动地跳到她身边,叫道:“妹子,听到了吗?阿父在夸你哎。”
撇了撇嘴,林乐霜道:“他都被弹劾回家思过了,还不得做些面子情吗?”
林先欣喜的脸色僵了僵。
她偷眼望去,见四哥脸上喜色消失了,蹲下身去,继续扇炉子。林乐霜的心里也不好受,若是可以,她并不想这样打击四哥对于父亲的期望。可是,这样的父亲太不可靠了,过多的期望会变成深深的失望,最后伤的体无完肤,她前世不就如此吗。
……
娇园内。
昨夜没有等到林简,小娇一早便巴巴地打发人来叫,却听说林简去了王氏的院子探视病情。
小娇趴在床上,扭曲着脸,拍着床抱怨:“我这背都被将军伤了这么多天了,总是不见好,他倒好,跟没事人一般。”
林玉雪守在一旁,脸上带着怨毒:“母亲,您还不知道吧,林乐霜那个贱人居然成了大兴有名的孝女了。说她为了给嫡母治病,三天功夫背完了《黄帝内经》,被薛神医认为弟子了。”
“啊?”。小娇气的抬起身来,背上结疤的伤口被扯了一下,“啊!”的一声,又跌了回去。
“大娘子怎么醒来跟换了一个人一样,我们苦心策划的一切,竟成就了她的好名声。”,十分不甘的小娇,越想越觉得奇怪,明明胜利就在眼前。
自那个晚上开始,她们便一次次地陷入了越来越难堪的境地。先是被当众指出没有资格做娇夫人,连姨娘都没有资格。后又差点被王家作为夫人陪嫁收走。
眼看着王氏就要死了,林乐霜和那两个嫡子,都是一个一个去死的下场。可现在躺在床上的是她小娇,林玉雪被那只钗子弄的不敢出门。
“哼,她不是拜了师学了医吗?叫人请她来给我瞧瞧,为何我这伤口总是结不了疤?”
小娇气愤的唤来侍女,下令去主院请得了薛神医青睐的大娘子来娇园看病。
“母亲,你这又是为何?”,林玉雪十分不解。
“她不是学了医术吗?请她来看看,再问问你父亲,我这伤口为何总不见好?”,小娇的嘴角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这样能行吗?”,林玉雪觉得这事没有这么简单。
小娇从鼻腔里冷哼了一声,说:“之前是我没提防,王家又不能时时罩着她,只要你父亲一直站在我们这边,有得是零星罪让她受。王氏那个样子又能活几日?薛神医能将她的毒解到几分还难说呢,即使解了,王氏的身体也垮了。”
等了许久,不见侍女回来,小娇有些焦躁,又开始摔东西骂人。
因遵医嘱,屋子里闷着不能见风,一屋子的药味散不出去,熏得人头晕眼。听着母亲的摔打声,林玉雪觉得格外烦闷。
院子外传来了一阵喧哗,起身看去,只见云妈妈带着一群侍婢和婆子冲了进来。林玉雪见她们来势汹汹,便厉声喝问:“云妈妈?大姐怎么不来给我母亲看病?你们这一群人涌进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