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笙辗转反侧了好久,袁珊宝倒是睡得踏实。袁珊宝的理论很简单,一切有月笙哥,那自己还操什么心?
杜月笙终于迷迷糊糊的睡去,睡到中途,忽然有人轻轻捅他:“月笙兄弟,月笙兄弟?”
杜月笙一个激灵爬起来,顿时睡意全消。他看着眼前的庆达:“到时间了?”
“大哥和小姑奶奶已经悄悄走了,咱们也快点动身吧。”
陈世昌两人竟然早走了?看来他们是有意不跟自己一起出门啊。毕竟,一起出去的话目标太大。杜月笙摇醒了袁珊宝,两人穿戴整齐,跟着庆达一起下楼。
看着自己挑选的那一帮子人,杜月笙就有些气馁。早知自己是最重要的一个,就应该多挑点精兵猛将。陈世昌当时也不提醒自己一下,这下好了,自己等着坐蜡吧。
门外一辆马车早就预备妥当,两匹黑马拉着一辆宽敞的平板车。庆达指挥众人将木箱抬上板车,然后用厚厚的毛毡盖了起来:“月笙兄弟,要不咱弄成个子孙镖?”
“什么玩意儿?”
“咱装扮成披麻戴孝的孝子,把这箱子打扮成棺材,哭着赶回老家安葬——”
“你算了吧你。”,杜月笙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庆达,也完全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啊。看来他也认为杜月笙押运的这一箱肯定都是些赝品。
众人静悄悄的出门,一瘸一拐的连大元依依不舍的送别。杜月笙的人乘坐着另外一辆小马车紧跟在拉着木箱的马车后面。那拉着木箱的板车上面,只坐了一个打扮成车把式的庆达,还有杜月笙袁珊宝三人。
杜月笙抬头看着空中的一轮明月,忽然一丝凉风吹在身上,那是即将入秋的预兆。他忽然诗兴大发:“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不复,呸,真他妈不吉利,一去兮还得回还!”
庆达最爱多嘴多舌,他嘻嘻一笑:“月笙兄弟啊,你拜入家门咱们还没好好一起风光风光呢,就摊上这么一档子事儿。”
“别说话了,安心做你的车把式吧。”,马车的粼粼声似乎轧在了杜月笙心上,让他无心打趣。当初被万公公俘虏的时候他也没这么担心过,今晚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有些不放心。
庆达自小混在十六铺,对这里旮旮旯旯的小路比杜月笙熟悉多了。他带着两辆马车左拐右拐,专挑僻静小路走,为了就是避人耳目。
杜月笙本以为在路上肯定会遇到什么事情发生,可是实在很意外,一路上竟然安全无比。杜月笙的胆子越来越大,下令马车加速行驶。天还没亮,十六铺码头就已经遥遥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