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行脚将长剑别在身后,定睛一看,二人脸色发青,青中带紫;伸手一探,二人都是浑身冰凉,老行脚说到:“他们二人是被‘九幽地煞功’所伤。没想到发作的那么快。”说着,叮嘱凌天成将二人弄成盘坐的姿势,将两只手分别放在二人的背心处。片刻,周、南二人便觉得有一股暖流从背心流入四肢五脏,身体的恶寒感略微减轻了些,老行脚的声音这时在耳旁响起。
“‘九幽地煞功’阴毒至极,中者必须依靠自身功力将此阴寒之气迫出体外,若是让这股阴寒之气在体内滞留的久了,轻则瘫痪,重则丧命,你二人听好,我来传你们运功法门,助你们疗伤。”二人侧耳倾听,身随意转,按照老行脚所说的法门默运内功。
约摸小半个时辰,周铁脸上的青色就已经退去一大半了,片刻之后,南怀远的脸色也恢复的和周铁一样。当此之时,老行脚叫道:“两个小子,可以收功了。欲速则不达,按此法每日行功一次,三日后,便可痊愈了。”二人收功,调息须臾,双双站起身来,朝老行脚一拱手,正要谢过,老行脚朝他们摆了摆手,说到:“这些繁文缛节,还是免了。”
纪深谋听周、南二人说话如常,果然没大碍,心中稍宽,微微地出了一口气,问道:“老爷子,另外一个人,是什么来历?”问这话时,酒楼掌柜在小二的搀扶下赶来问大家伙的情况,纪深谋说了些话让他宽心,便把掌柜哄了回去。
众人对丑汉的来历具都不甚了解,听纪深谋这么一问,都来了兴致,全神贯注的等待老行脚的回答。待李掌柜走远,老行脚眉头一皱,气愤的说到:“这个畜生,姓宫,可叫什么名字,江湖上无人知晓,他外号‘滇西魔刀’由于相貌丑陋,江湖上的人都叫他丑宫。”
听老行脚这么一说,除了纪深谋外,神色都是一凛,有的脸上露出鄙夷之色,有的双眼闪着仇恨的怒火。凌天成脸上显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神情,恨声说到:“原来是他,难怪前辈叫他畜生。”
纪深谋疑惑不解,但也不好发问,倒是凌天成看出纪深谋的疑惑,说到:“纪兄弟有所不知,这人是威震西北的‘滇西凤鸣刀’雷齐君雷大侠的不肖弟子,他和师兄二人把师门的本事学的七七八八之后,仗着武功了得,竟然在江湖上胡作非为,见哪户人家有钱就烧人家的屋子,抢人家的财宝,如遇抵抗,必定灭人满门。见姑娘漂亮,便肆意****,姑娘如若反抗,那就先奸后杀。当真是当得起‘畜生’二字。”
纪深谋脸上神情虽然没变,但冷冷地说:“果然是畜生。”
凌天成愤然道:“哼!这还不算,他们的师父听说他们干下了这些恶事,将他们抓回师门重罚,谁知这二人竟然欺师灭祖,趁雷大侠不备,联手将其打伤,砍去了雷大侠的四肢,当着雷大侠的面将其一家老小屠戮殆尽。最后将雷大侠扔进火堆里活活烧死,手段之狠辣,心肠之歹毒,毫不亚于‘江南四毒’!”凌天成面露不忍之色,缓缓地闭上眼睛。
南怀远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将牙根咬得紧紧的,他看见周铁的肩膀也在微微颤动,显然也是气愤至极。他再将眼睛环视众人,发现大家伙的神情也都显得极为愤慨。
任双全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忽道:“‘传言‘山鹰洞’被正道人士剿灭后,丑宫被严家笼络至‘黑鹰台’麾下,并委以重任,执掌‘黑鹰台’他竟和‘江南四毒’的人搅合在了一起,莫非‘江南四毒’也入了‘黑鹰台’”
大伙听任双全这么一说,也都想不明白,过了好一会,纪深谋低语道:“小人喻于利,或许他们间有共同的利益。”任双全点头道:“他们的共利,便是我任家在云南的产业,哈哈!胃口倒是不小。”
“平常人哪敢来捋你任老虎的虎须,来的人自是有些斤两。”老行脚的言下之意便是要任双全小心。
凌天成心中忽然有了另外一个疑问,于是拱手向老行脚说:“这事一时半会的也不易弄清。小子先谢过老爷子的救命之恩!”说着向老行脚作了一揖。然后恭敬的问道:“恕小子眼拙,实在看不出您是哪一位高人,敢问您的名号?”
老行脚微笑道:“不是你眼拙,而是老头子不是什么高人,也难得在江湖上行走,不过是白莲庄的一个铁匠。老朽董元公。”老行脚朝众人拱了拱手,丝毫没在意众人吃惊的表情。
任双全心中暗道:“小辈们虽是吃惊,但他们只知道董老哥的铸造技艺世间无双,却不知在三十年前,老哥也是誉满江湖的人物,武功高强,侠名之盛,世间无双。”
果听南怀远激动的问道:“原来您就是天下第一铸剑师,我原来还以为您只会铸剑,没想到功夫这么好,真是失敬了!”南怀远眼睛一转,又道:“听说您铸了一把宝剑,名叫‘逸尘’,锋利无比,可否给我们这些小辈开开眼界?”南怀远双眼盯着董元公,显得颇为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