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深谋一声轻笑,“我刚刚在琢磨董老爷子传授的临敌经验,想的太投入了,让你见笑了。”
苏绣娘皮里阳秋的挖苦道:“你整天都想这想那的,难怪脑袋这么大。”她摸摸纪深谋的脑袋,问到:“这里面都装了些什么呀?”
纪深谋说:“我自己可说不清,只知道以前似乎还装的少一些,现在装的越来越多了。”苏绣娘开玩笑说:“你可得当心啊!别装的太满,把脑子撑破了。”纪深谋微微一笑,转而问到:“南武林三大派都有哪些前辈到了?”
苏绣娘正容道:“嗯!这次三大派显得格外重视,‘风枪门’来的是掌门刘孟威,‘白莲庄’到的是庄主白泗江,判官王家更是不得了,掌门和主事都到齐了。现在大伙已经在城南百斗坪安顿下来了,我来是要告诉你,我得收拾收拾,和师姐一块住到那里去。”
纪深谋赞同的说:“这样最好,大伙聚在一起,‘江南四毒’就没有可乘之机了,不会白白折损人手。”
苏绣娘拉起纪深谋的手,一双秀眼含情脉脉的望着他,柔声问:“你会想我吗?”纪深谋在她手掌上轻拍,安慰道:“从这到百斗坪也不过三里地,我会经常去看你的。”苏绣娘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嘟囔着嘴说:“我是问你会不会想我。”纪深谋老实的点了点头。苏绣娘心里像儿开放般幸福,她朝纪深谋嫣然一笑,将脸埋在纪深谋的胸膛中,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一时竟忘了言语。
纪深谋听着夜晚习习的风声,闻着阵阵飘来的女儿香,一时间如痴如醉,伸出手臂,将苏绣娘紧紧搂住。顿时,时光似乎在这一刻定格,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停了下来,只有美人为伴,才子相携是这一刻天地间永恒的风景。
脚边的猴儿耳朵忽地动了起来,它望着苏绣娘‘叽叽’的叫了起来,随即用手指着门外,二人身子一震,纪深谋半开玩笑地说:“这猴儿可真是不解风情,”苏绣娘却摇头道:“这猴儿是告诉我们有人来了。”纪深谋笑了笑:“原来它还是个斥候。”客栈外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孩子,我带了一位老朋友来给你认识。”苏绣娘道:“原来是董老爷子。哼!”她神情显得颇为气闷,向小猴打了个招呼,灰猴已蹿得无影无踪了,二人都觉得在旁人面前不宜太过亲热,忙收敛心神,正襟危坐。
转眼间,董元公已出现在二人面前,他身边一人,仪态潇洒,白衣飘飘,身形笔挺,正是‘白莲庄’庄主白泗江!白泗江眼中的凌厉之色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温和慈祥。他见二人小情侣模样,存心逗逗他们,开言道:“董兄,你带兄弟来的可不是时候啊!”说罢,望着二人,笑而不语。董元公早已会意,似笑非笑的看着纪深谋和苏绣娘。
几句玩笑话,大大冲淡了大伙间的陌生之感,但苏绣娘却被白泗江的一番揶揄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纪深谋则显得很大方,直了直身子,拱手道:“哈!有贵客到来,老爷子,相烦你给小子引荐引荐。”
董元公捋着胡须,斜眼看了苏绣娘一眼,道:“老头子可不敢越俎代庖,你还是让苏家女娃来给你介绍。哈哈哈!”
苏绣娘呐呐地说:“来的是‘白莲庄’的庄主白泗江白老前辈。”纪深谋听到‘白莲庄’三个字,已隐约猜到白泗江此来的意图,一时间如遭雷击,背脊一僵,心潮难平,心中暗暗地祈祷:“但愿我的眼睛还能医治。”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才拱手道:“白老前辈你好!还请你和董老爷子先坐一会,我让阿威沏一壶茶来。”
白泗江也不客气,径直说到:“有劳小兄弟了。”
四人坐定,不一会儿,茶水就端了上来,苏绣娘替众人斟上茶水,静静的坐在一旁。白泗江端起茶碗,轻吹了一口气,举杯要喝之时,复又将茶碗放下,缓缓说到:“纪小子,老夫来为你把一把脉。”纪深谋微笑着点了点头,撸起袖管,把右手伸了过去,一颗心怦怦直跳起来。白泗江将手往纪深谋手上一压,捋须静思。旁边的董元公和苏绣娘显得很识趣,都只是静静喝茶,生怕打扰白泗江诊断。号脉极耗心神,随着时间的推移,白泗江的额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白泗江长出了一口气,将手放下,面露喜色:“这位小兄弟的眼脉虽弱,但依然跳动,可见并未坏死,周身诸脉,也不见损伤,想必是气血淤积,导致眼盲,这并非不治之症。”白泗江沉吟片刻:“老夫觉得小兄弟的眼病可以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