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羽却认命的道:“有。你也该吃药了,你这一身伤,又一直流血,不吃药,怕凝血不行了。”
他说的时候,盯着我腿。
那被剜怨丝的伤口,洒了药粉,也包了纱布,可这会血已经完全渗透了。
我这才记起来,自己还得了个要命的病啊。
果然血债血偿,哪有这么容易消的。
秦阳羽认命的将道袍放好,盖住伤口,起身去我和他住的房间拿东西。
走到门口,又回头看着我,幽幽的笑道:“云淼,我俩真的是难兄难弟啊,每次碰上,都是伤得动都动不了的样子。”
“你梦魇这么厉害,又不想破玄心小法师的修行。要不我吃点亏,我这道门阳羽陪你睡。我一身正气,也能驱邪除崇。”秦阳羽越说越兴奋,痛得抽抽的眼睛都大了几分,还亮堂啊。
我瞪了他一眼,忍着腿上的痛,轻笑道:“好啊。”
秦阳羽立马一脸自信放光芒:“那我去洗澡,你喜欢什么香味?我让玄心小法师,帮我找找。我代他受过,他肯定会乐意帮忙的。”
这越说越跟真的一样,他这是刻意让我放松的。
就像玄心能让人放松一样,其实就是打趣。
我瞥着秦阳羽,还要说什么,就听到身后凌渊低沉的声音道:“秦道长!”
他说话有点大喘气,搞得我和秦阳羽先是对视了一眼,然后才扭头看了一眼他。
凌渊指了指我开始滴血的腿,沉声道:“再不拿药,血就越流越多了。”
就这么一会,那伤口血水渗透了纱布,开始大滴大滴的往下滴。
秦阳羽脸上的笑意顿时收住了,连忙转身去房间拿药。
“是凌渊君提出让玄心小法师陪我睡的吧?”我看着那滴落在老旧木地板上的血。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颜色不太像血,反倒有点像是红油漆。
而且还越滴越多,没一会我搁着的腿下,就滴了一大圈浓郁的血。
凌渊没有回我的话,而是叹了口气,直接弹出引出一根血情丝。
那血情丝好像活着一样,直接穿透了那外面染血的纱布,慢慢的钻进了伤口里。
我只感觉火辣辣的伤口处一暖,跟着好像有着什么轻拂的痒意,痛意被驱散。
然后连纱布上的血,好像慢慢的都干涸了。
凌渊伸了手指轻轻一勾,那根纱布被扯开。
那被剜出硬币大小的伤疤,已经结痂了,只有一个硬币大小、黑厚的血痂覆在上面。
凌渊伸手摸了摸,眉目间又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惆怅,跟着将手指弹了弹。
将另一根血情丝朝我伸来:“这是最后一根了,你拿手指来,我教你怎么用?”
我听到这里,愣了一下。
抬眼看着凌渊:“不是有很多的吗?”
刚才还有两根的呢?
可跟着,低头看一眼自己那伤疤。
刚才那一根钻进伤口里,没有再引出来了。
脑中猛的响起那天在车上晕倒,胡三娘说的话。
我燃了命火,凌渊好像用血情丝做了什么……
然后他万千如丝如网般的血情丝,就只剩两根了。
刚才为了给我治伤,他又用了一根。
现在连这最后一根,也要给我了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