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举个例子,我刚回村那会,你赵大伯想尽了一切办法也要把赵家埠渡口给夺回来,为什么呢?无非就是赵家埠渡口的收益远超了西江渔业,我说这话你认同不认同?”
赵公博再笑,稍微有些不太好意思。
“那要是你岗东村的人全都当上了工人,一个月都有大几十块的工资拿,你那渡口,还有人看得上眼么?”
赵公博微微一怔,这个问题他倒是从来没考虑过。
不过,也不难做出判断。
赵家埠渡口的收益虽肥,但怎么也肥不过进厂当工人,这正是当初石化公司只拿出了五十个招工名额,便抚平他失去渡口悲痛的原因。
“再举一例,你们村参加我内衣厂招工培训的那些婆姨,怎么不见她们对岗南村横眉冷对了呢?怎么不再说打死不跟岗南村往来的话了呢?”
赵公博笑道:“见到好处了呗,谁都不傻,谁都不会跟钱过不去……”
杨锐呵呵一笑,盯住了赵公博不再开口说话。
赵公博愣了一会,随即猛地一拍大腿,喝道:
“好主意!我怎么就想不到呢?”
赞叹之后,赵公博又锁上了眉头。
“恶霸大侄子,咱爷俩可得把帐算清楚了,拿钱开路自然是个好主意,可我这岗东村两千多口子人,刨去了没长熟的生瓜蛋子,那也得有个一千五六,一人不砸上个五块钱,恐怕起不到满意效果,要真砸那么多……”
杨锐摆了摆手,道:
“赵大伯,咱的格局能不能再高点?手笔能不能再大点?要么不砸,要砸就得砸到他们无法抵抗,五块钱少喽,我的打算是一人十块!”
赵公博倒吸了口冷气。
一人十块,一把手可就得甩出个一万五六。
心疼啊!
杨锐端起酒杯,敬了赵公博一个。
“我要送赵大伯两句话,这第一句是舍不得孩子可套不到狼,这第二句话嘛,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赵公博喝了杨锐的敬酒,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这第一句好理解,但这第二句话是几个意思呢?
哦哦哦……
明白了!
赵公博神情愉悦地举起了手中筷子。
“我估算过了,想把这件事办好,咱们两个村加一块差不多得个两万四五,这笔钱我先垫上,等水厂搞成了,再从利润里扣出来还给我就是了。”
还不用动他村里的帐……赵公博对杨锐的钦佩又凭添了几分。
“恶霸大侄子,你先坐会,我这就安排人去村广播把政策通知下去……”
杨锐一把拦住了。
“别那么着急,明一早再上村广播效果会更好,另外,我还有一事要交代给你。”
赵公博坐了回来,气定神闲道:“你说,我听着呢。”
杨锐道:“都说村民淳朴,可是呢,这份淳朴之下并不缺狡猾。”
赵公博笑着附和道:“那确实,想当年小鬼子都说了,土八路,狡猾大大滴。”
杨锐被赵公博给逗乐了。
乐过之后,杨锐接道:“我很担心他们拿了钱后不听课,或是不认真听课,所以呢,我这边备了个后手……”
嗯,恶霸大侄子考虑问题还真是周全,赵公博下意识地支棱起了双耳。
“你要把十块钱分成两次发,到场先发五块,剩下的五块,回来后答题,答得上来,再把剩下的五块给发了。”
嗯嗯嗯,这个办法好,甚是精妙……赵公博连连点头。
爷俩吃着喝着,不知怎么着,话题扯到了岗南村的塑形内衣长上来了。
赵公博问道:“恶霸大侄子呀,赵大伯听说你夸下海口,说这家内衣厂第一年就能实现五千万的销售额?”
杨锐面上不动声色,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但心里面却乐开了,鱼儿主动咬钩了。
“是有这么回事,但赵大伯用错词了,我可不是什么夸下海口,而是实事求是计算出来的,这不,厂子才开了几天,港城那边就进了一百多万的货,而我在鹏城那边高的专卖店,一天少说也能卖出个几百件的货。”
抽了口烟,杨锐继续吹:
“这才是刚开始呢,等我把全国的经销商体系建成之后,每天的出货量至少也得是个五位数。”
赵公博红眼了。
并非是酒精上了眼,爷俩就没喝多少酒,他是发自内心的红了眼。
“恶霸大侄子呀,大伯我想说句过分的话,今后能不能带上我岗东村一块玩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