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着情形看,应该有巳时了,”听不明白,“那……我叫人进来。”这是她清醒地作为王妃的第一天,门被推开的瞬间,都是陌生的环境,更奢靡,更气派,几个侍女站在角落对面的角落里,看来她们也懂得尊重主人隐私,她们慌不迭地低头赶过来,“参见王妃娘娘。”她们恭敬地行礼,膝盖弯曲,低着头,很难描述那是种什么感觉,同情么?优越感么?好像都不是。
“免礼,王爷醒了,洗漱的东西准备好送进来,”她顿了一下,接着吩咐道:“御医开的药在哪?你们谁知道?”其中一个瘦瘦高高的丫鬟回答了她,其他人都奉命而去。
“催什么催!”申屠含玉看着鸽子传递来的消息,狠狠地啐了一口,“找到哪有那么容易!”破落的院子满是落叶,从来也不会有人打扫,所以落叶就越积越多,一层一层,发黑至腐烂,散发出难闻的味道,除此之外,只有几个架子,平时那些鸽子就停在里面,其中有一只皮鹦鹉安安静静地半闭着眼睛停在院墙上,然后突然开口,用怪异的声音学到:“找到哪有那么容易!”申屠含玉看了那鹦鹉一眼,匆匆回到内室里,内室倒是还算完整,不过也是积了厚厚的灰尘,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原本的木色已经看不出来,都变成了黑灰色,她拉开抽屉,里面有笔墨,她写了几个字,攥在手中,然后走到那张破床边,一把掀开了床板,下面整整齐齐地排着数十个人皮面具,“就这个吧!”等她退出来,将字条重新绑在鸽子的腿上,她看着鸽子扑棱棱地飞走,在门口听了听动静,纵身一跃,轻轻翻过院墙,她落地的一瞬间,她就不是申屠含玉,而是王府里的王管事了,她可以大大方方地出去。
“这些事,下人都可以做的,”李玄看着眼前刚刚忙碌完的现在又拿起瓶瓶罐罐的女人,忍不住说,“你是不是该歇一歇了?”静鸿一边在剪纱布一边回答:“这很简单啊,又没有什么难的,就跟敷云南白药一样的嘛?”
“你说什么?什么药?”
“哦,这种外伤的话,就怕感染嘛,敷上药粉主要就是消炎杀菌促进伤口愈合嘛,”她在说什么呀,自知越说越乱,只好嘿嘿一笑,“就是这种药让我想到了以前南凉州的另外一种药粉,那些士兵在受了刀伤剑伤之后,敷上能很快止血,道理和这个差不多嘛!”李玄其实并没有怀疑什么,很顺从地看着她解掉了腿上的绷带纱布,看着她擦拭伤口,然后重新敷上药粉包扎起来,“呀!”她指着小腿的一块暗红色地方,“好像好了的地方又出血结痂了。”
“昨夜动的太厉害了!”亏他还一本正经的样子,“啊!疼!你是故意的!”她突然用力,往那条伤口上按了一下,那时候他也摔下马去,不过他没有和亲王那么幸运,熊的一只爪子在他右腿出划了一道,顿时血肉模糊,从膝盖延伸至脚踝处,疼得他差点昏死过去,而经过几天的休养,伤口渐渐愈合,不过有的地方伤的太深,不那么容易好。
“你们怎么都站在门口?王爷呢?娘娘呢?”紫燕问门口的那些侍卫丫鬟,在她扶了静鸿进凤阳殿,再把真正的主子送到竹苑去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她们两人的消息,不由得担心,担心静鸿在王爷那露馅。
“王爷不要我们进去,”一个小丫鬟笑着答道:“都快到用午饭的时候了,王爷和娘娘还没有出来,缠绵到现在呢!”
“对呀,紫燕姐姐,连你都不知道,说明王爷王妃不让人打扰,你还是不要进去的好!”其他的几个丫头也在一边帮腔,暧昧地笑着,紫燕一颗心暂时放下了,打着哈哈,“去你的!嚼舌头根,小心王爷听见!”看着快升到头顶的大太阳,她忍不住再确认一遍,“难道娘娘和王爷没有出来过了?”那几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斩钉截铁地说,自从昨天傍晚就没有再出来过,连饭食都是大半夜才送进去的。身为跟流光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紫燕忍不住叹了口气,早点遇上这位刘小姐该多好啊,小姐也不用那么难受!
“王管事,怎么又出去啊?”门口的守卫看着她巴结地笑着,“主子吩咐的,再出去一趟!说是厨房里买的不新鲜!”是是是!门口的两人点头哈腰,看着申屠含玉大大方方地走出了穆王府,根本没有注意真正的王管事,不可能有这么白嫩的手,她穿过城中闹市区,来到一条窄巷,敲了敲最里面的一扇小门,顾绍棠警觉地看看四周,看到她手心纹着的红芍药,连忙道:“圣使,你回来了,殿下在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