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丢人!他真是坏透了!”一路小跑,路上遇到夜巡的守卫,路过的丫鬟,他们见到她的样子又惊奇又不敢说什么,她自己的尴尬就可想而知了,等她一把推开凤阳殿卧房的门,她气喘吁吁,靠着门半天说不出话来,丫鬟们机灵,洗漱的东西,茶水都及时备上,她匆匆梳洗,蒙头钻进被窝里,懊恼不已。
就像翻煎饼似的,静鸿不可能入睡,她看着四周,这床,这被子枕头,之前还缠绵过的,留有他们的气息,“别想了别想了!”她坐起来捂住耳朵,大声地对自己说,你呀你,真是没有眼力,不知道这是古代三妻四妾是正常现象么?!真是没见过世面,难道就认死了李玄一个帅哥么?!那郑北堂不也是超高颜值鲜肉一枚,人家还对流光姐姐痴情专一呢!这么世界那么大,不就是个穆亲王府,她是现代来的女贼啊,要真逼急了,这里岂能困得住她!
“流光!给我回来!”在喊了几声非但没有任何回应反而得到侍卫们异样眼光的李玄,竟然没有任何不愉快的感觉,他一一瘸一拐地走着,嘴角带着笑,在他心里,流光除了是王妃,一直是高入云端冷冰冰的角色,驿馆那次他才觉得她是个真实的女人,好像她一下子就鲜活可爱起来,至于她的酒量和醉酒的模样,她在床第之间热情的回应,都让他意外惊喜,他才发现她有多美,多有个性,他有一种直觉,觉得她能懂他的心事,他不仅与她相处时平等愉快的气氛,更爱看她各种生气的,娇羞的样子,让他忍不住想一次又一次地逗她欺负她,也乐于被她欺负,不知不觉中竟然发现呆在自己府中一年多的王妃,对他有那样强烈的吸引力,强烈到让他忘记了目前危机四伏的处境,忽略了其他所有的美人,后悔吗?好像一点也不,反而忍不住窃喜,这个发现太宝贵,一点也不晚!而且称呼也变了,从来没有试着喊过她的名字,现在叫起来竟然这么顺口。
看到凤阳殿卧房里的光,他的笑容越发深了,等他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下推开门,冲着床上卷成一团的小东西说:“你怎么都躺好了?这么迫不及待地准备侍寝吗?”一个头立即从被子里探出来,带着不悦的表情瞪着他,“你怎么来了?!”
他瞪大眼睛,走到床前,故意用夸张的口吻说:“连我都不能来了?这可是本王的宫殿啊!”她重新钻进被窝里,把头蒙住,他不顾她死死抵住,扒开被子扫了一眼,看着他散落下来的青丝,叹了一口气说:“你都梳洗好了?你这个样子是不准备让本王休息咯?”见她依然没有做声,又叹了口气,用哀怨的口吻说:“以前进都是你扶我的,今天我一人走了那么老远,又酸又疼,不知道有没有出血啊……”说完痛苦地呻吟一声。
静鸿一听,愣了一下,半个身子探出来,“刚才没有人扶着你么?”
“你还是心疼我的,是不?”他嬉皮笑脸地问。
“再也不管你了!”她又瞪了他一眼,佯装怒道,一边看着他的那条伤腿,如果他真的走了这么长的路,确实会很累,她还是有些不忍的。还有,封建社会怎么也会有这么不正经的人!但愿流光姐姐之前没有这样被他调戏过。
“这次的药还没有换呢!”他可怜兮兮地看着她,一双桃眼带着笑,就差笑出声音了,“我给你拿来好不好?”她怔怔地看着他这种又痞又贱的笑容,皱着眉头爬下去,把药粉和纱布拿过来,命令道:“还不快躺下!”他心里暗笑,得逞了……
看着她轻轻地把旧的纱布拆下,侍女打来热水,新长出的粉色的肉又疼又痒,愈合好的伤痕结了一块块触目惊心的痂,药粉被重新敷上才能感到一丝凉意,他一边帮他把纱布裹好,一边喃喃自语:这要有多疼呢?
“比起郑将军,这不算什么。”他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样子,默默的说,“我们非揪出那个人不可!”
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把手覆在他的手上,“别想了,一切都会好的。”他看了她一眼,对上她明亮真诚的眼睛,心里不由得一动,“还有一事,你得替我想想,下月初八是太子生辰,该送些什么贺礼?”
她怎么会知道?太子长得是圆是扁她都不知道,还谈什么贺礼!
“这个……自然是他喜欢什么就给他什么咯!”
“他啊,他喜欢传国玉玺,我怎么给他!”李玄没好气地说,“鸿门宴一场,真不愿让你跟我一起涉险。”她也要去?ohno~~那种场合不适合她!“光天化日,他不能怎样吧?”
“不一定,这次的地点不在京城,在他的厢湖别院。”
但凡新旧皇权交替之际,总是特别黑暗和血腥,没有血缘没有手足之情甚至人性都没有,这个道理她懂得,只是没有想到危险就在自己身边,“那你……”
“不过呢,我是最不可能和他争夺天下的人,他要我手上的兵权,我给他就是了!”他满不在乎地说,“你觉得把府里的几个美人送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