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当初划定范围的时候,有好几条街都是我们的地界儿,他们一直不守规矩的偷偷过界不说,后来还把那几条街说成是他们的。
现在王家人在那几条街上施粥,他们早早抢占了大部分的白粥不说,竟然还拦着不让我们去领粥,实在是不要脸!”“就是就是,那本是我们的地界儿,他们凭什么不让我们去领粥?”
“要我说啊,东街的人固然可恶,但有的人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老早就知道了施粥的事,明知道大家都饿惨了,却不告诉大家,偏要一个人吃独食。
老天有眼哦,这样的人要遭天谴的,这不就是应在他娘身上了么,眼见着活不长了……”
木渔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声,破庙的人知道了什么?
她早上跟着那人离开的时候,可是并没察觉到有人跟在她身后,按说不该有人猜到才是。
但事实并不是这般。
屋内人的抱怨在一人走进屋里时停了下来,众人朝这人投去埋怨、愤恨的目光,显然这人就是他们话里那个“吃独食”的。
木渔也认出这人就是早上她跟着的那人。
此时细看,是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少年,不知姓甚名谁,只知道他娘唤他“二郎”的,据说前两年还有个年纪小些的女娃,后来饿死了,原主并不曾关注这些,所以她知道的也有限。
被议论的正主儿一出来,屋里的人都噤了声,纷纷看向他,眼神说不上是友善,冷漠居多。
显然,他被孤立了。
木渔见他还比较平静,心中也松了口气,被孤立的滋味并不好受,尤其对十四五岁的孩子来说。
她那时候就过得挺惨,整天浑浑噩噩的,对内心比较脆弱的人尤其孩子来讲,孤立和冷待会对他们内心产生毁灭性的打击。
现在的她已经把心练出铜墙铁骨,完全无惧于这种程度的冷待,但她不知道这位“二郎”够不够坚强。
这种事情,其实只靠个人很难改变什么,尤其是人微言轻的人。
比如她,再比如这位二郎。
在冷漠、愤怒的乞丐群体中,他们的反抗与声音微不足道,起不了一丝波澜。
在现代的时候,她已经很久没有过这么无力的感觉了,她努力地经营着自己的工作,为自己提供了稳定安全的生活,但是一朝穿越,啥都没有了,一切都要从头再来。
万事开头难,尤其奋斗的初期更难,在这种时候,勉力活下去已经很难,想要做些什么帮助别人在梦里想想比较简单。
木渔又看了眼“二郎”的方向,时间不早了,屋里已经有些昏暗,“二郎”已经在他娘身边躺下。
她也决定先休息,其他的事情等以后再说。
她想休息,有人却不想就这么休息。
“我说杨二郎,你就这么睡了,今天的事儿,你不得给我们个说法儿?”
说这话的人是王婆子,一开口就是满肚子的抱怨。
“要是你早说东街上有施粥的,这会儿大家都能喝上白粥了,现在大家都饿着肚子,就你和你那痨病娘吃饱了,你竟然还睡得着,要不要脸?”
晚些更下一章,这几天有点儿忙,更得可能晚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