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喜悦淹没了离的心灵，令她为之迷醉，甚至怀疑这不过是一场虚幻的美梦，而不敢清醒过来。
而荀圣……
离怔怔地望了一眼远处的荀卿，紧咬着嘴唇，默然不语。
如果选择了苏圣的道路，就代表她将与那位圣人彻底决裂。
荀卿待她如儿女，离当然是知道的。
可她将要踏上的那条路……王道之路。
容不得半分私情。
离长叹一声。
……
……
远处，荀卿神情恍惚，艰难地稳固着被动摇的圣道根基。
淡金色的流光在她的身旁飞舞，转瞬即逝。
而即使是圣基不稳，也比不上这位圣人心中的震撼。
法家。
这便是法家！
不可避免地，在聆听过法家圣言之后，荀卿甚至对自身的圣道产生了质疑！
在缺失了法家的时代，荀卿对法的理解一向局限于“严刑峻法”。
而苏牧风口中真正的法家，打破了这个桎梏，令她看到了更为广阔的天地！
几乎击碎世界观的崭新认知，令荀卿一时间丧失了基本的思维能力。
荀卿只能呆呆地望着苏牧风。
“你……究竟是什么人？”
闻言，苏牧风一愣，沉思片刻，随后笑了出来，道：“我啊……就是个老师。”
荀卿微微一怔，随后，淡淡道：“卿以稷下祭酒之名，奉请苏圣担当稷下教习之职。”
这一次，她的神情不再冰冷，看向苏牧风的眼神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言语之间，已经将苏牧风放在了“同道之人”的位置上。
虽然还不是朋友，但至少不是仇敌了。
苏牧风微微一笑，点头道：“愿为中洲文道，尽绵薄之力。”
荀卿走下高台，最后说道：“稷下学子，有愿意跟随苏圣学习法家圣道的人，现在就可以报名了。”
苏牧风苦笑道：“荀圣这话……现在这个时间提起，也太早了吧？”
在他看来，法家圣道刚刚出世，是不可能迅速得到稷下学子认可的，需要等上很长一段时间。
现在荀卿提起这个话题，纯粹是想让他尴尬吧？
荀卿没有回话，回头瞥了苏牧风一眼。
不知是不是错觉，苏牧风感觉好像……看到了一分笑意！？
卧槽？
难道好感度终于刷上去了？
完美！
苏牧风心情激动，暗暗握拳。
然而……正所谓乐极生悲。
就在荀卿还没将头转回去的时候，远处传来了少女的声音。
“离，愿拜苏圣为师。”
苏牧风一愣。
哎？
离？这个名字和声音怎么都那么耳熟啊？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苏牧风的注意力就被另一样事吸引了。
不远处的荀卿。
——整个人都石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