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与朝这一觉睡了很久很久,直到下午才被饿醒,他没什么力气地坐起身,发现陆行溪来过,把食物放在了桌上,还留了张小字条。
大约说是叫不醒宴与朝,就给他带了午饭。
现在已是下午了,桌上的食物已经凉了,宴与朝裸着上身来到桌前吃了起来。
晚上还要应付陆成,必须要补充好体力。
他的伤因为剧烈运动,比昨日更重,他清晨回去时涂了药,也缠上了绷带,现在醒来发现绷带处隐隐渗血,随着呼吸还会有刺痛。
看来皮肉伤多了也很难办。
宴与朝有些头疼。
到了约定时间宴与朝如约而至,还是昨天那几个人,陆成给的木刀已经完全报废,宴与朝也不想用,去的时候在路上随便买了双质量不怎么样的弯刀。
陆成见了那刀,冷哼一声,也未说什么,他并不认为这样的废铁可以伤害到自己“今日二人一起同宴师弟切磋,宴师弟可要小心了。”
转身时却向身后的弟子做了一个“断刀”的嘴型,甚至是当着宴与朝的面说,毫不遮掩。
宴与朝看得分明,心道,总算开始了,一步步他的露出真面目,只是宴与朝实在好奇,仅仅只是因为一块铁就能让他动了杀心吗?
还是陆成也心系陆迢在明教的前途想要铲除自己这块“挡路石”?
来不及多想,陆成身后二人直接出招,但却好像和昨日不同,并不在宴与朝身上,而在他的刀上,三刀相接,宴与朝的便宜弯刀被直接打出一个豁口,再有两下便会直接断裂。
宴与朝收敛心神,在两人的快速攻势下灵活闪避,意识到这二人不过是来把自己手中武器弄断,方便后面的人攻击自己。
那就不能让他们得逞了,宴与朝的眸子渐渐冷下去。
既如此,这把刀虽脆,但起码是一把真刀,不能杀人,也能伤人。
只是两个人实在有点难以应付,光是闪躲已经让宴与朝有些难以招架,只能集中精神寻找二人攻势之间的缝隙。
最好,一击致胜,让那人没有还手之力。
正在对面翻身时,没有接上流光囚影的免控,宴与朝心中一喜,找到了。
缝隙。
他直接缴械,趁着免控几秒,刀锋重重划破那人胸膛,三刀。
很快又被另一人缠上,宴与朝闪躲几下,还是中了一刀,不过对面那个中刀的人显然开始慌乱起来,出手更加小心翼翼,却也破绽百出。
很快败下阵来。
二打一虽然比之前打得更久,但有了利器加成,二人明显没有再打下去的体力。
只要护住刀,那还有得打。
宴与朝渐渐冷静下来,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打斗更让他容易兴奋起来,比之前用木刀的感受要真切得多。
但他还是尽量收敛杀意,刚刚那三刀如果自己用全力,那个弟子应该已经当场毙命。
今天的“切磋”竟比昨日还要轻松,他们好像有些忌惮宴与朝手里的这把破刀,哪怕是两个人出手也是不如宴与朝快狠准。
很快就到陆成,只见他不慌不忙,仿佛胸有成竹的样子,和另一人一起对宴与朝出招。
但显然好像是有配合的,宴与朝见他们流光过来的一瞬间,直接交了贪魔体,果然另一人的缴械被骗了出来。
宴与朝从贪魔体出来时接了个小轻功,很快流光到二人背后打出一个满灵,趁着另一人还没接上免控,用无明魂锁制住,转头缴械住陆成,打出一个破魔。
另一人很快踩出解控,直接缴械宴与朝。
宴与朝料到这一步,先踩出扶摇,规避了这个缴械带来的后续伤害,却被陆成月破从空中击落,后背被刀锋隔开一条长口。
陆成下力很足,宴与朝只感觉背后皮肤一阵火热,是刀锋割过皮肤的感觉,而后便是刺痛。
如果他看得到背后,一就能看到割烂的衣服里若隐若现一道不浅的伤口被划翻了皮肉往外溢血。
宴与朝不交解控,另一人上来想补封轻功,却慢了一步在封轻功结束的间隙被宴与朝后跳出来躲了控制。
这一幕如果陆迢来看也会称赞宴与朝的反应速度,但这样的代价却也是一身伤。
宴与朝身上的伤口刺激得他更加兴奋,手里的动作也非常迅速,很快在陆成和那人身上划开了几道口子,血腥的味道刺激的他头脑非常清醒,甚至隐隐有要藏不住的杀意。
想把所有人都杀掉的心情愈来愈烈,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兴奋。
宴与朝有意用力,霎时鲜血直接染透了陆成的上衣,宴与朝后背的伤口因动作撕裂开,已然有血滴在地上,骤然的疼痛让他变了变脸色,但他的脊背依然挺得笔直。
陆成二人仍是没有打败宴与朝。
宴与朝道“明日还要继续这样吗?”
陆成咬牙“继续!”
宴与朝笑道“好,我倒是要谢谢师兄,若不是你这样艰苦训练我,可能我还没有进步那么快。”他有意在艰苦二字上下了重音。
这话是宴与朝故意嘲讽陆成,但也不假,虽然受了不少伤,但在要一边隐藏自己偷学的基础上连战两人,这对宴与朝来说提升非常快,是很宝贵的战斗经验。
只是这样下去好像真的不行,会死的。
后背钻心刻骨的疼痛在提醒着他,他们目的不是赢,是让自己死。
“为什么?”宴与朝问出了这几日来的疑问“你想让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