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无酒带着宴与朝回到了他的小屋子里,他依然是丐帮弟子那身衣服,破破烂烂但江湖气很重,他替二人斟了两杯茶,叹道“还真是有缘,能在这里遇见。”
“不是,我听说这个村子有个万花谷的神医,我才来的。”
“怎么没人说我,我打退了不少土匪呢。”郭无酒不甘心嘀咕道。
宴与朝笑问“萧观庭呢?怎么不见他?”
“采药去了,过会就会回来。”郭无酒摆摆手,又看着陆迢,道“陆迢,我记得你。”
陆迢“我也记得你。”
“来切磋一场?”郭无酒兴致勃勃掏出腰间的打狗棒,仍是那根通体火红的棍棒。
萧观庭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你怎么天天找人打架。”
宴与朝抬眸对上萧观庭,二人相视一笑“好久不见。”
一年前二人来到这个瘟疫四起的小村庄,便留了下来治疗瘟疫,经过一年的努力总算救活了不少人,清除了瘟疫,村民们开始慢慢恢复正常生活。
萧观庭道“你们来得真是很巧,我们明日就要离开这里了。”
“哦?”宴与朝道“不如同行?”
“好啊。”
四人一路上互道了这近两年多来的事,宴与朝觉得他们倒是真的很恣意洒脱。
去了北地霸刀山庄,还看了扬刀大会,见了不少当今武林的佼佼者,惊叹之余也不忘自省,再一路行侠仗义,直到在这个小村庄里留下来救死扶伤,。
“看你也不错,恢复了不少,心魔已解。”萧观庭看着宴与朝道。
宴与朝把一路上的事都说与二人听,萧观庭和郭无酒也听闻过战争的事,也在游历之时遇到了不少狼牙兵。
但这都不是他们所能改变的,只能尽力而为。
他们准备回丐帮一趟,郭无酒说出了师门这么久,还是对师父有愧,想回去看看。
宴与朝笑道“你不想做无门无派的散人了?”
“一看都说我是丐帮弟子,谁信我是无门无派的散人。”郭无酒无奈道。
从师门出来这几年,他都不曾脱过门派衣服,虽然嘴上说着自己无门无派,但心中仍然记挂着师门。
“那现在只有我一个无门无派的散人了。”宴与朝道。
“那又如何,你就算无门无派,也是我的朋友。”郭无酒不甚在意道“我交朋友又不是看哪门哪派,眼缘最重要。”
宴与朝忽然觉得好像门派也并非如此重要了。
他不再执着于寻找归处,他自己就是自己的归处。
一个月后四人到了丐帮,郭无酒跪在帮主面前哀嚎忏悔。
昔日宠爱的徒弟偷了武器,一走就是五年,帮主气不打一出来,抄着打狗棒满舵上下追着郭无酒打。
郭无酒从总舵上面跑到下面,哀叫连连,嘴里嚷嚷着“师父饶命!师父饶命!救命……救命啊!帮主杀人了!”
挨了一顿棍棒,帮主也没有多说什么,只问他这些年在江湖上有没有辱没过丐帮。
郭无酒跪得挺直,严肃道“弟子从未忘记过教义,锄强扶弱,信守承诺。”
“你师兄呢?他还是跟着那个贼人不肯回来?”
郭无酒脑袋一缩“你放心,师父,他穿得严严实实,没人知道他是丐帮弟子!”
然后又挨了几棍子,打得他哀嚎连连。
此时君山的桃花开得最盛,漫山遍野都是盛放的桃树,望去一片粉色,红白翻涌间花香扑鼻,这亦是宴与朝从未见过的美景。
他说“我在江南时老想着赶紧回明教找你,现在想想倒是本末倒置了。”
“嗯?”陆迢不明白本末倒置是指什么。
“应该先是你,才是明教。”宴与朝放眼望去,桃花艳艳“这样的景色,和你看才有意义。”
“我…我也觉得…”陆迢憋到差点想说回纥语来表达自己的爱意,但最后只能磕磕巴巴用官话回道。
他们在丐帮待了一阵子,这里的人豪放不羁,村民淳朴大方,叫花鸡也很好吃。
白天和郭无酒切磋武艺,夜晚四个人相隔一墙,做着相同的事。
等桃花都落尽的时候,宴与朝和陆迢又和他们告别,重新上了路。
虽然他们各自的目的不同,归处不同,都来自五湖四海,但在这江湖之中,总能不经意碰见,亦是同归。
这回宴与朝说“我想去万花谷看看,想看看群山之内,悬崖峭壁之处到底是怎么样的世外桃源。”
陆迢仍是点头“好,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