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十个小时航程,湾流公务机飞跃太平洋,准时降落在魔都。
地勤机组人员忙碌着休整检查,按照申请的临时航线,待会儿还要转场飞京城。
“目前我们收购了乐视股权质押8.9%的受益权。”
航站楼休息室,苏禾早已等候多时,一见面便汇报导:“其中7.2%为贾跃亭个人,剩下1.7%是他姐姐贾跃芳名下质押的股权,这部分股权质押贷款总额38.7亿元。”
“他们的质押贷款率这么高。”谢景行惊讶的挑起眉头。
苏禾点点头解释道:“乐视夏天股价最高涨到178元,虽然后续股价腰斩,市场也认为主要是被大盘股灾拖累。股权质押给的股价基准点价格很可观,贷款比例75%。”
“意外之喜做的不错。”
谢景行踱步走到窗边,捧起手中咖啡杯抿了一口:“这个比例差不多够用,再继续下去容易被他察觉,起诉君泰吧。”
“乐视核心二号位副总刘弘把他自身持有的股权质押给了一个好友。”苏禾语气略显可惜。
谢景行笑着看她:“我不是麒麟才子梅长苏,运筹帷幄到局中人被门槛拌一下就会错过谋划的地步,旁枝末节无所谓,活捉贾跃亭就是胜利。”
“法律流程可能要三到五天走到银行那边。”
苏禾捋着耳边一缕碎发,顿了顿提醒道:“忙完这个项目,你得去跟君泰杨董事长还有金融局的领导吃顿饭,他们这次出大力气了。”
“尽快,避免夜长梦多……外面的人情我有安排,但你是功臣。”
谢景行招招手,陈曦凑过来从通勤包里掏出个礼盒,两瓶手工香水,价钱不贵没有批量生产买不到。
是心意,苏禾勾起嘴角收下,望了眼正挺着孕肚在餐台前走来走去散步的裴妃,轻声道谢告辞转身离去。
碧朗晴空万里无云,湾流公务机再次直冲云霄。
“您的财富自然增长已经足以跑赢通货膨胀,且根据边际效应中短期内财富总量增长难以达到质变,所以如何守住财富是您现在要考虑的。而站在财富传承角度,分散投资的本质是分散风险。”
机舱中段休息区,裴妃百无聊赖听私人财富规划师讲课,哈气连天想睡觉。
这位她自己聘请的理财专家,之前每天讲课内容慷慨激昂,自从谢景行来看她旁听过一节课后,眨眼间变成保守派。
翻来覆去陈词滥调强调风险,像是听八股文不如去后仓大床房休息。
奈何谢景行没有特殊癖好,俞童和周凤澜怀孕期间该体验的都体验过了,轮到她怀孕没有乐趣全是身体不便的麻烦,又不愿意像宠大小老婆那样单纯满足她。
裴妃明显能感觉到自家男人对床上那点事兴趣度渐渐下降。
倒是也很正常,入行娱乐圈这么多年,各种嗑药乱交之类无底线的重口狗血事见过太多,总结起来不外乎阈值被刺激太高,无法从正常人享受的收获愉悦情绪。
裴妃这次不辞辛劳主动跟着回国,一半原因就是因为这点,没安全感怕谢景行抛弃怀胎六月的自己,旧人不如新人。
另一半么,这几天朝夕相处近水楼台,除了陈曦没人比她更清楚孩他爹要如何肢解乐视。
至于谢景行会不会染上乱交之类习惯,玩就玩呗,大概没有比这最健康的消遣了。
他要是跑去玩极限运动,做出自己那根绳子上吊的作死事情,俞童怕是会第一个发疯……
裴妃慵懒地撑着下巴一手抚着孕肚,心想乐视旗下那个出品过《甄嬛传》的儿影视公司不错,她肚子里的儿子想要,在洛杉矶做孕检确认过,儿子!
“注意别被狗仔曝光。”
湾流公务机滑过跑道停稳,谢景行从前舱会议室走过来,亲吻她的脸蛋告别。
裴妃娇声娇气:“那你还放心让我一个人回家。”
“别矫情。”谢景行扫过几位肩扛手提搬行李的随行人员。
裴妃悻悻然瘪嘴:“那好吧,你今晚来吗?”
“我在忙正事。”
谢景行的回答被不甚满意的裴妃伸手勾住脖颈,腻歪的亲吻半晌才算了事。
边走下飞机舷梯边抬手蹭掉嘴唇湿润,钻进来接机的车里,先行驶离机场。
他去年主要座驾是一辆定制幻影,后来发现太张扬,现在换成迈巴赫低调些,而且加长版后排相对四个座位空间更大。
升起前后排之间的隐私玻璃,俞念微微抿着丰满性感红唇,解开长及小腿的米色风衣,显露出清凉丝织低胸吊带短裙内搭。
“啧,你真是好魄力。”谢景行啧啧称奇兴致高涨。
俞念双手绕到脑后,用戴在手腕的皮筋扎起齐肩短发,胸前大片白皙可尽收眼底,脸色泛着粉红回怼:“明明是你要我这样来接你。”
“真乖。”
谢景行抬手将她揽入怀中:“查清楚贾跃亭了吗?”
“监管方面的主要熟脸去年就被请喝茶了,剩下大猫小猫三两只摆在明面,银行系统主要集中在招行和农行,行政系统太杂乱不好查,我约了几个主要的。”
俞念涂着纯釉色美甲的咸猪手不老实乱动揩油:“反正待会儿你见到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两张百元钞票飘落,谢景行的嘴被胭脂红唇堵住,她狐疑的闷声闷气嘀咕一句苹果味。
所有人都喜欢展现自身最好的一面,俞念并不例外,通宵加班都记得保持练习瑜伽普拉提的多年好习惯,此时此刻得以被发现欣赏。
虎式变体、猫式动态、海豚式,她热情似火竭力表现自我……
“你做空乐视这件事太毛躁了。”
云消雨散新风系统运转过滤车内闷热暧昧气味,理性光辉重新掌控脑子,俞念一张脸蛋沁润红霞水光。
“开始临时起意没准备,后续我已经尝试着保持足够的耐心了。”
谢景行擦擦手随意丢掉纸团:“我懂规矩讲礼貌,但要是谁的面子都给,谁都不能得罪,那我早该退休了。”
“我没说你不对,只是节奏太快利益关系方都没有缓冲期,你承诺的再好他们也将信将疑。”俞念抱紧他的腰。
乐视有很多隐性股东,强东哥婚礼那天找上门,被谢景行赶进海里泡着的中年男,即是隐性股东们派来传话的掮客。
他的回应是自己是个纯粹商人,无意理会生意之外的复杂故事,狙掉贾老板入主乐视以后不会倒查过往财务烂账始末。
那些隐性股东当下消停等着,作壁上观有风无雨可保平安。
然而话是这样说,任谁看到谢景行将‘三宗罪’公之于众的情况下,甘愿缴械投降听候发落,用自身前途身家赌一个身怀敌意的人信守承诺?
等他入主乐视拿到财务烂账,到时候想抵抗都晚了。
“我要的只是乐视,他们信不信是他们的事。”
谢景行捏着俞念下颌把玩:“今天见面讲清楚,明天谁愿意撇清关系我不拦着,谁再插手去陪贾某一起穿号服。”
“狂妄自大。”
她吐出雀舌温暖着触感粗糙的指尖,俯身从背包里装的工作正装衣服口袋掏出烟盒,掂出两根叼在嘴里点燃,分一根塞进谢景行嘴里。
“今天这些人既然愿意来,大概跟贾老板没到“生死之交”的地步,你友善点多说几句好听的。”俞念好言相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