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面色平静,不动神色道:“那尸祖想怎么弥补过错?”后者瞪大了桃眼。
而后,她一把松开了手,不可置信道:“好你個姓萧的,竟真是为了寻我麻烦特意来的?”
萧砚蹙了蹙眉,随口应声:“你自己说的,知错总要弥补吧?事虽未出什么意外,但总归是尸祖的承诺没做到……”
“好好好,姓萧的,本姑娘为你做了这么多,比不得你这小情人受一次惊吓是吧?”降臣咬牙切齿,提起药箱就要向外去:“本姑娘走!从此以后你我老死不相往来!”
她毅然决然,气势汹汹,竟是头也不回。
萧砚叹了一口气,无奈道:“若非尸祖哄骗阿姐去寻雪儿,我何至于过来?阿姐吵着闹着要看看雪儿哪里伤了,将我赶了出来,我岂不知是尸祖要见我?”
降臣的步子一顿,而后顺手将药箱放下,左顾而言它:“是吗?我却不知阿姐去寻姬姑娘了。”
前者再次臭脸。
“好了好了,与姐姐私会一面,又不是要吃了你,还不情不愿的?”
降臣哼哼道:“摆着这副臭脸,谁想见你?我就长话短说了,这两个月,姐姐我为了你的事,可是想尽了法子,终于是寻到了好办法,可以让你一劳永逸。”
说罢,她便瞥着萧砚的脸,柳眉上挑。
后者正色起来,立马上前,伺候降臣坐了回去,而后捏着她的香肩,好言道:“方才,是萧某不识抬举,还望尸祖大人有大量,莫要与萧某一般见识。”
“叫姐姐。”降臣继续哼哼。
萧砚动作一顿,继而马上坦然道:“好姐姐……”
“这才像话嘛,方才那事揭过不提,确实是本姑娘疏忽了,本姑娘认。但你可不能无视本姑娘为你做的事,姓萧的,你可别忘了,在渔阳咱俩说过的话。能助你实现所有野心的,这天下的女子,唯有我!”
降臣立起了身,她并不需要萧砚伺候,人家现在一身红袍,掌控千军万马的实权人物,她可不想因此让萧砚觉得,她是存心想折他威风。
不过萧砚显然没这么想,正色道:“尸祖为萧某尽心尽力,萧某定也不负尸祖。”
降臣颦了颦眉,但也懒得纠正这称呼,便道:“法子嘛,很简单,还是在那漠北小姑娘的身上,她修的是正统萨满教的功法,与那多阔霍也有千丝万缕的关联。你不想换她的血,但可以让她助你破除这‘出马’的危害。
不然届时你杀心祸害神智,很大可能是走火入魔而死、说不得也会冒出一个‘阿兄’出来……”
她说着,折身在那一堆书卷里翻翻找找,很快就取出一面写有娟秀字迹的小册子:“这是本姑娘在渔阳,通过研究她写出的一份内功,你先练一练,看看有没有出入。”
萧砚顿时惊为天人。
这练武一途,向来分为‘外功’与‘内功’。
前者不必多言,主要是搭配招式,专练刚劲,将自己的实力最大可能的施展出去,或可能稍有点感悟,都能融合自己的理解,创出个一招半式来,但制人则有余,却自卫则不足,下限很高,但上限却也很低。
内功则不同,行气入膜,以充实全体,虽不足以制人,但练至炉火纯青之境,非但刀劈剑刺不能损伤其毫发,且等闲之辈连近身都做不到,也就是俗称的‘罡气护体’,可谓是极大拔高了自身的上限,甚而是没有上限。
降臣钻研‘九幽玄天神功’自不提,这邪功或可能是她数十年的心血,但这随手掏出来的内功心法,真的就能三言两语的创一门出来?
但萧砚也并不怀疑,随手将之揣进怀中,抱了抱拳:“尸祖厚礼,萧某必铭记于心,”
降臣抱着胸,狐媚子脸上扬,哼了一声:“空口无凭,多说无益。”
萧砚一时不得已,眼睛一瞥,看见了堆在那边的书卷,立即计上心头。
他大步过去,也不须研磨,抬手抽出一面宣纸。
而后当着降臣的面,以指作笔,指尖煞气滚滚缭绕而出,在纸上形成金戈铁马的字迹。
“媚甲天下之媚——
“天生丽质难自弃,回眸一笑百媚生。”
“嗯?”
降臣瞥了一眼萧砚,脸蛋上霎时有些淡淡的酡红发烫,愈显得魅人,桃眼水汪汪的瞪着他:“你真是这般想的?”
“字字属实。”萧砚伸指立誓,义正言辞。
“果然还得是萧郎。”
降臣顿时喜笑颜开,搂着萧砚的脖子,嫣红小嘴在他脸上乱亲一通,“来,好好奖赏你一番。”
后者脸上一阵尴尬,“尸祖,打住、打住。”
降臣却是不松手,反而倾身过去,附耳在萧砚脸颊边,轻声道:“姓萧的,姐姐现在有点喜欢你了,怎么办?”
她略仰着脸,吐气如兰,倚着萧砚全身都软软的,淡淡的桃香沁于鼻间,桃眼更是温柔似水、蕴藏着莫名的情意,特别是这红唇轻启,贝齿轻咬着下唇,令后者几是差点把持不住。
但他还是马上止住了想要吻下去的冲动,恍如正人君子道:“尸祖莫要因为一时意动,被扰乱了思绪。”
“怎么,怕你的小情人伤心?”
降臣眨了眨眼:“姐姐不争的,叫她一起也无妨。”
萧砚有些肃色,“尸祖……”
但倏然,降臣的脸色一变,桃眼警惕的虚掩,咬牙道:“姓萧的,这是怎么回事!”
前者也霎时一惊。
因降臣已用涂有蔻丹的指甲勾下他的前颈领口,有几抹淡淡的吻痕便显了出来。
“郎君,晚膳已备好了。”
这时,外间突然响起了唤声。
萧砚大喜,大步向外:“肚子都饿了……”
后面,降臣银牙紧咬,她掐指一算,就已算到了是谁夺走了萧砚那积蓄大半年的精力。
那可是她眼馋了大半年的!
“述里朵?
“好、好得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