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快走!”嬷嬷见他有些恍神,一把抓住他的手,就将他拉向身后的清逸,“快带国师走!”嬷嬷大叫着,帮风流景推开暴动的百姓,好争取一点时间让清逸带他走。风流景一时之间心乱如麻,只能任凭清逸拖着走。那些侍卫拼命的帮风流景开辟一条新的逃路,垂死的百姓由四面八方涌来,不断地冲击着那些侍卫们,顿时,哭喊声、大吼声混成一片。
白玉、青儿、寒霜等人拼命的推开暴乱的百姓,想要往风流景这边过来,可是终究还是被人墙挡在了外面。接近宫门的时候,百姓愈聚愈多,他们一个个睁着血红的眼睛,不要命的冲上来……“国师!”清逸使劲的一推,将风流景用力的推进了宫门。
风流景抬起头,看向了被百姓抓出血痕的清逸的脸,他披头散发,满身狼狈。远处,徒儿们还在苦苦挣扎着。风流景微微张嘴,直觉要喊进她们,忽然嬷嬷拉住她,叫道:“国师,快走!”话刚落音,宫门紧紧的关上了,将京都与宫殿彻底地阻隔起来,也将那个清秀的侍卫清逸推向了死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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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在这个阴暗潮湿的地牢里,风流景在这里呆了整整三天……
三天前,当他进入宫门的那一刹那,万千把长矛对准了他,深黑色的铁链缠住了他,他无法动弹,被人狠狠的压着,压着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他永远都无法忘记,其中一把长矛刺穿了嬷嬷的心脏,将她高高的挑起……嬷嬷在死前的那刻还依旧在帮他推开暴动的百姓,可是那一刻她却被无情的侍卫推向了死亡的深渊……当然,他也永远都无法相信,原来那高高的宫墙上,还站着一个人……那是王,是阴日王朝的王——阴烈焰。阴烈焰一身暗红色的长袍,站在最高点,居高临下的望着风流景。风很大,吹起了他的长发,迷住了他的眼。他抬起头,看向了阴烈焰。
那是怎样的一种情绪?是面无表情还是麻木不仁?阴烈焰就这样站在宫墙上,一动不动,仿佛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一样。阴烈焰的身上没有佩戴白玉,他不知道这究竟是心魔,还是真人。
他看着他,他亦注视着他……只是阴烈焰的眼中充满了莫名的神色:是痛恨、是遗憾、还是不解?
风流景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曾经最维护的王,竟然派人将他关进了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中,派人用锋利的铁钩穿透了他的琵琶骨,派人在他的脚上拴上了铁链和铁球……
三天,整整三天,风流景就这样一动不动的坐在这里。看着头顶上方透气的窗子从明到暗,从暗到明。
地牢里很安静,安静得只听到水滴的声音。不,那不是水的声音。而是风流景身上的血滴落的声音。他双肩的琵琶骨被铁钩穿透,涌出殷红的鲜血…无人问津……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便是铁锁打开、大门打开的声音。“呵呵呵,想不到曾经叱咤风云的情殇宫宫主风流景,也会落到这步田地啊!真是可笑啊!”一个令人厌烦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出现在地牢中,那人手拿烛台,一步步朝风流景走来。
风流景不用抬头也知道此人是谁。他冷笑一声,说道:“林伯,你跟着我也有一年了,没想到我进宫才一个月,你就做了丞相的走狗,来陷害以前的主子了吗?”
“呸!”林伯吐了口唾沫,说道,“你算哪门子主人?我林伯虽说是个管家,却在你情殇宫里连个扫地的仆人也不如,我可是个管家,你竟然连财务账单都不交给我管理,还每天让我做这做那,我受够了!自从我跟了丞相,每天都吃香喝辣,比在情殇宫当你的管家要好千倍万倍!”他说完,讽刺的望着风流景,等待着风流景的下文。
风流景哼了一声:“你真的以为,等到我死后,你还能跟着丞相享受荣华富贵吗?一旦我死了,你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像你这种贪生怕死、贪图名利的小人,今后如果有人要谋害丞相,给你一笔钱,你还是会做那人的走狗,去谋害丞相…所以说丞相是绝对不会要你当他身边的人…”
“够了!”林伯气愤的打断了他的话,“你以为你是谁?你现在不过是阶下囚而已!现在王上已经在准备血炼琉璃的事情,五天之后他们将会请夜小姐、天问老人主持祭天大典,到时候,呵呵,你就死定了!”
风流景依旧没有抬头,只是微微的皱眉:“夜小姐?你该不会说的是暗夜门的夜云裳吧,她是璃宫的传人吗?又怎么会血炼琉璃的方法?天问老人,他不过是个有声望的老人罢了,又怎么会炼琉璃?”
林伯讥笑着:“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夜小姐不会,可是她的男人会啊!她的男人东方玉是璃宫的弟子,自然会炼琉璃,况且一年前东方玉全身经脉俱断,都是洛姬娘娘和丞相救活了他,东方玉为了报恩将炼就琉璃的方法告诉了夜小姐;不过东方玉根本就不知道血炼琉璃的方法,所以血炼琉璃的方法是天问老人提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