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咬着牙手撑在床沿上弯腰从下面拖出一个褪色的红木箱子,慧慈笑了起来,满脸急切:“快!快打开。”
“哦。”轻应一声打开箱子,一股呛鼻的气味是长久未动特殊的味道。手在鼻前挥动几下,探头看箱子里,慧慈已经走了过来,蹲下身,指尖颤抖地轻抚那些艳丽依旧的丝绸锦缎,深凹的眼眶蓄满泪水。
“能帮我打点水来吗?我想沐浴更衣。”她的嘴唇苍白哆嗦,不安地看着她,舍不得拒绝她的要求。走到窗子边刚好看到扭着圆圆身子的平广,唤她代为烧水,她倒是很干脆地答应了。
默默地接过她递上的红色床单被套,上面绣着并蒂莲和鸳鸯戏水,手工很精细,栩栩如生,抚着刺绣,根本没有心情去欣赏这美丽的工艺,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
慧慈开口说话了:“这是我十岁那年娘教我做的。”她拿起一个粉红色荷包,垂头闻闻,一副小女儿娇羞:“娘说,女儿家女工一定要做得精,未来夫婿才能疼你。那时候,每日看着爹为娘画眉,两人携手庭,恩爱无边自己便憧憬着自己的将来,想着时,心里满满的期待和幸福,那是我今生最快乐的日子。”
听着她的话,尽管心里也曾有那么几分同感,可不知道怎么的,越听越伤感起来了,心中的不安在扩大,吸吸鼻子,一点点地把床单压平整。
“十四岁那年,灯会,我风华正茂站在桥上,手提一盏玉兰灯斜依桥边,河下流淌的水灯映红我的娇颜。就在那个时候,我遇见了他,匆匆一睹他不识得我,我却心仪于他。不知道是上天怜我,还是注定命运多舛,我进宫了。因为家势一般,只得了个美人,但是我依然乐意,因为那个人是皇上。我美日精心装扮只盼他能多看我一眼能许我一夜夫妻,可是他从不为我停留,甚至根本就忽略我的存在。美人,才人,其实不过是照顾皇上饮食起居的丫头罢了。”她眼中的光忽明忽暗,我将被褥折好时,平广已经将水送来,倒进木桶里,关上窗,将炭火升起让室内温度升高。
扶慧慈坐进木桶,拿起布巾为她擦背,温热的水浇灌在她的皮肤上,这才发现,她的皮肤很光滑,很白。
“静云,你长得像谁?”她闭着眼,似乎在享受温水如母体的呵护。
“有人说长得像爹有的说长得像娘。不过,一般来说,女孩长得像爹,男孩长得像娘的多一点。”胃突然痛了起来,是因为不安而太过紧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