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叔收起放大镜:“会有完全不相干的人相遇吗?迄今为止,遇到的每一个人,肯定都是有命运这条线牵引着的。”“那么你能告诉我程利源这个人的过去吗?”叶子柯问道,邢叔半天没有说话,良久反问道:“你的想法是什么?”
“不知道。”他如实回答,邢叔有点诧异:“听说你不是很擅长分析的吗?你的头脑呢?”叶子柯低垂着头:“我不知道。”他再次重申了一遍,邢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算是明白王婆婆为什么让你们来我这里了。你们的心魔很重啊,难怪接下去的路走不下去了。”
“最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存在。”叶子柯沉默许久,抛出了这样一句话。邢叔扬了扬眉毛:“哦?!所以有点自虐倾向吗?上次的幽灵船事件我也听说了。你以为自己是一切错误的根源,这种想法错到离谱。”
叶子柯露出一个你根本不懂的表情,往外走去说:“早该离开世界的人,迟迟停留着不肯离去,你居然觉得是对的?”“能够呼吸到的空气,能够感受到的心跳,能够感知到的温度,你居然觉得那是假的?!”邢叔歪着脑袋笑眯眯地反驳,叶子柯愣了愣,不再说话地离开了。
仿佛是在梦中,置身于一个小镇上,周围的人来来往往,看不清容貌。叶子柯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仰起头看着天空,烟雾蒙蒙。一个人不知道走了多久,从一群人走到只剩自己一个人,从喧闹的街道,走到安静到只听见自己呼吸声的街道。
身后有令人不舒服的脚步声,回头看什么也没有,那脚步声不绝于耳。不论他怎么走,怎么跑,那压抑追逐着他的脚步声让他接近崩溃。紧接着一个激灵,他醒了过来。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户落到屋里,温暖的气息与冒着冷汗的自己形成鲜明的对比。他擦了一把汗,起身走到窗户前,希望阳光的温度,消却一些自己对梦境的恐惧。
“紫羽,你真的不用来了。”宁绯坐在外面的石凳上,打着电话似乎在争论什么。电话那头紫羽的口吻相当严肃:“我不是跟你开玩笑,万一。。”“我有子柯啊!不会有事的。”宁绯直接打断了紫羽的话,听见这句话的叶子柯有点如释重负的神情。挂掉电话的宁绯,长舒一口气,对着走来的邢叔说:让子柯休息吧!我自己去也是可以的。”
邢叔捏了一下宁绯的脸蛋,力道有些大,疼得她龇牙咧嘴,邢叔只是笑:“丫头你自己都这个样子了,还是乖乖等他一起去。”宁绯打掉邢叔的手,揉着自己的脸颊道:“我突然发现你很喜欢动手动脚的。”“丫头用词不当啊!我这是长辈对小辈的提醒。”邢叔说完这句话,另一只手试图又要掐她的脸,宁绯躲闪不及,心想着毕竟是长辈,掐就掐吧,就是力道太大,刚才被掐的脸到现在还是疼的。
“适可而止吧!喜欢掐脸的话,你去跟你式神玩去。“叶子柯翻身出了窗户,推开了邢叔的手。邢叔闷闷不乐地自言自语:“我这不是逗她玩吗,那么严肃做什么?“但是看到叶子柯瞬间变黑的脸,他居然被这小子的气场压制住了,说了句“没劲”就走了。叶子柯退后几步,坐在宁绯身旁:“他这人就是这样,没有太大恶意。”“我没有生气。我在想邢叔说的那个地方到底有什么秘密。”
叶子柯眉毛一拧:“秘密?哪儿?!”宁绯站起来,跳到石凳之上,指着不远处地一个小小的破屋,正是昨天两人落脚的地方。“邢叔说是屋子附近。”宁绯收回胳膊,跳下凳子:“他说程利源本名并非这个,那所房子是他从前所居住的。”
“那里能留着什么?”叶子柯自言自语,宁绯拿起手机,看着上面紫羽的来电,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清楚。一只手拿过她的手机,直接关机,继而还到她的手里:“我们去看看。”宁绯把手机放回口袋,平静地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