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唧”,一只翠绿色的青羽巨凤停在一棵极其高瘦柳树上,周围是茂密的丛林,巨凤一边悠闲的清啼,一边细细得梳理着其密密的羽毛,一根根羽毛被它逐个梳理的光亮异常,细看之下,巨凤似乎极通人性,梳理羽毛认真仔细的样子,仿佛在抚摸欣赏什么宝贝似的。
柳树数十丈远,巨凤下方,悬浮着两人正默默的对峙着,其中一人矮矮胖胖,一身宽大灰袍直没到脚,双手抱背,神态深沉中略带一分嬉笑,让人一看之下大感神秘兮兮而滑稽。其对面的另一大汉却神情阴厉,身着青衫,中等身材毫不显眼,正一脸惊惧的的望着对面的胖子,背后一把奇大的巨剑只露出乌黑的剑柄,粗布一般的东西将剑身裹得严严实实,剑柄却在剧烈震动仿佛随时要自行脱壳而出。
咯唧一声传来,这声清鸣仿佛打破了微妙的气氛,胖子眉梢不经意的一动,张口刚想要说些什么,对面大汉却毫无征兆的大喝一声,青袖猛朝胖子方向一挥,而后转头向巨凤方向讥讽一笑,身形一闪后消失不见。青袖挥动,胖子促不及防之下,身形一顿,仿佛凝固一般竟然无法移动分毫,只觉一股惊人灵压迎面扑来,夹杂着阵阵凌厉煞气,天旋地转之间,模糊看见漫天剑影带着阵阵寒气向自己席转而来,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只一个念头浮现出来:“nnd,亏本了。”便听到一阵破碎声传来,随即全身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
大汉冷笑一霎那,树上的青色巨凤脸现惊惶之色,还没来得及想明白状况怎么突然急转而下,就见到大汉背后黑色巨剑瞬间化为无数黑色小剑,个个灵光闪闪,通灵之极,遁速奇快的对着胖子一阵乱捅,胖子身上的灰袍似面乎感应到威胁,竟自主膨胀起来,化为一条粗大灰蟒虚影绕着胖子快速旋转起来,将胖子护得风雨不透,可是在众多剑影的狂捅之下,片刻时间都没能支持下来,就爆裂一声化为漫天碎片,毁的测测底底。剑影长驱直入之下,胖子瞬间化为一阵血雾。
待看到大汉身形一闪之下消失不见,青色巨凤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面现决然之色一声尖鸣,全身上下闪闪发光的翠绿色羽毛突然灵光大盛,闪烁不定之下化为漫天箭雨激射而出,将周围数丈的范围全部笼罩其中,仿佛还不放心,尖喙一喷之下,一团血红灵光脱嘴而出,随即通灵之极的化为漫天血光往巨凤身上一罩,巨凤还想再做其它动作,就听到一阵爆喝声从羽箭中传来,一道青色人影浮现而出,离巨凤只有丈许距离了,众多羽箭仿佛找到猎物一般,全朝青色人影激射而去,巨凤慌乱之色一闪而逝,身上血光闪动之下,化为一道细长的血影,头也不回的朝相反方向激射而逃。
漫天羽箭之下,青色人影根本避无可避,然而让人咋舌的是,人影眉头一皱之下,周身浮现出一层绚丽的五彩霞光,随即毫不耽搁的迎着羽箭,向巨凤方向追去,羽箭刺在上面,有如泥牛入海般消融不见,根本起不到丝毫作用,巨凤虽然在闷头飞逃,但仿佛将身后的事看得一清二楚,待感应到羽箭被青衫大汉轻而易举的化去,面现难以置信的神色,惊慌之下,遁速反而更快了几分,然而又一声爆鸣声传来,大汉身形一闪之下再次消失不见,不待巨凤有什么反应,一闪后就出现在巨凤身侧近在咫尺,在巨凤绝望的目光中,伸出一只洁白如玉的骨手,一声狞笑后一把抓在了巨凤的脖颈处,巨凤周身血光一闪即灭,一层乌黑火焰浮现而出,巨凤闷哼一声后就人事不知了。大汉单手抓着巨凤,丝毫不停留,周身灵光一起,化为一道青光激射而走,遁速奇快无比。
万灵山脉地处南陆之东,绵延数千里,据闻山中珍奇异兽,灵妙草不计其数,然悬崖峭壁,地处偏远,人迹罕至。偶有人影,也大多是采药猎兽之人。
四月山中寒气渐去,燥热未生,正是最适合上山采药的日子。
一孩童约莫十四五岁,身材清瘦,紧衣粗布,身背药篓,手提铲具,看样子正是上山采药的童子,万灵山脉虽有灵物万千,但外围区域年年开采,寻常草药自然采之不尽,稍微珍稀点的草药却极难寻找,大多在悬崖深渊之中,想要采到又谈何容易,于是采药人渐渐不得不深入山脉之中,这个孩童背篓空空,一路寻常草药全不理会,埋头向山脉深处走去,看来也是为珍稀灵药而来。
日上山头到正午时分,药童越走越深,却不知是由于运气不佳还是手艺不精,一直没有遇到珍稀点的药材,正午直至日渐西斜,药童已经深入到山脉较深处,一般采药人都很少深入到此,药童看了看背里零星的几棵药材,不禁有点苦恼了,平常时候虽然收获不太多,但总能有所收获,勉强可以交付药房的任务,不至于回去挨药房管事的打骂,可是今天的收获实在够凄惨的,恐怕自己回去后少不了要吃些苦头的,他一想起管事凶狠的样子,就不自禁怒气上涌,自己和一干其他童子是药房管事在街巷中收留的孤儿,药房只不过供给他们一点粗粮,不让他们饿死,却强迫他们经常上这万灵山脉,采足足够的药材回去,不然就是拳脚相加。
他将这些管事心中狠狠的骂了好几遍,觉得也不怎么解气,自己在这里闷头骂得再多,回去就算只挨对方一拳头,也是自己测测底底的输了,如今太阳就要下山了,药材不够,回去固然要挨一顿打,受管事的气,不回去的话,深山野林的,可也不是好玩的,自己这样没有野外生存的经验,很有可能遇到什么意想不到的危险的。
来回犹豫片刻,童子还是觉得留着深山在,不怕没药采,大不了回去老子让不孝儿子打一顿,想通了此节,顿时背起药篓,收拾好工具,脚步轻快的向回路赶去,看着已经变淡的太阳,边走不禁边担忧起来,现今的气候,日短夜长的,可得慢点黑,天黑前走不出山可就糟糕了。
慌头慌脑的走了大半个时辰,童子越走心里就越没底了,自己以前从来没进过这么深,山中岔路多,哪里能知道自己从哪里进来的,越走越觉得哪条路都是一样的,偏偏哪条路和自己进来的那条路似乎都不太像,偏偏渐渐西下的夕阳仿佛也在催促自己快点找对出路。
药童越走越累,越走越觉得哪条路都不对,双腿发麻之下,终于喘着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琢磨着再这样走下去,恐怕自己不是累死就是被自己急死了。
休息片刻,不但没有觉得轻松,反而全身更加酥麻,揉了揉双腿,药童不禁暗骂自己糊涂,再这样稀里糊涂乱闯,走不出山脉自不必说,精疲力尽之下恐怕连今晚都熬不住了。
冷静之下,药童再次观察了下周围的环境,和四处一样的四周都围了大树杂草,唯一让他注意的是数十丈外有一棵高瘦异常的柳树,跟四周粗壮的树木比起来,显得格外显眼,药童精神一振,想起登高望远的老话,自己要能是能爬上那个高树,说不定能找到出去的路,但是转念一想,以自己的身手,想要爬上那个丝毫分枝都没有的树,实在是千难万难,就算能爬上去,这样一棵树上,能否能在这么大的深山野林中找出回去的路,实在也是一件说不准的事情。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至少要先过去看看这棵树,劈草开道,很快就到了柳树附近,远处树木阻挡之下看不清楚,走近了才发现,柳树四周居然是一大片空地,空地之中的情形吓了药童一大跳,空地中间有一大摊血,血迹几步外,躺着一个模糊的人影,光线昏暗下看不太清楚,只觉得似乎矮矮胖胖......